周焕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魏叔玉蹲下身:“说说看,三个月来有谁,接触过你母亲的饮食汤药?”
周焕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我…我不知道…除了我,就只…只有王家的丫鬟…”
“王家的丫鬟?”
“是…”
周焕的声音在发抖,“三个月前,王崇真王员外说我母亲需要人照顾,就送了个丫鬟过来。那丫鬟懂些医术,平时都是她帮我母亲煎药…”
魏叔玉眼神一冷:“那丫鬟现在在哪?”
“今天下午,她说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
周焕突然反应过来,“难…难道是她…”
“李旭!”
魏叔玉喝道,“立刻带人去王家,把那个丫鬟给我带回来!”
“是!”李旭领命而去。
魏叔玉冷冷扫了周焕一眼:“说吧,王家找上你,自然不是攀关系。”
周焕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那…那王崇真让下官,安排一些民夫进去!”
“民夫?有多少!!”
周焕眼里满是疑惑,“魏驸马,不就是安排些民夫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砰!!”
魏叔玉直接踹他一脚,“混账!他们是要搞事情,快说,安插进去多少人?”
周焕愣住了。
魏叔玉继续道:“你母亲中毒三个月,正好是驰道工程开始的时候。周主事,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周焕的脸色变得惨白。
“有…有五百人!他…他们真的是要搞事情?”
周焕的声音嘶哑,“等驰道工程出问题,我岂不是成为替罪羊?”
“哼!还不算太蠢。你是朝廷命官,效忠的是陛下、是朝廷,不是某个人、某个家族。”
周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驸马爷!周焕糊涂,周焕该死,求驸马爷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起来。将他们安插的详细情况,赶紧交代出来。”
说完安排两个武侯,押着周焕去了书房。
“驸马爷,周焕母亲的病……”
“能不能救得活?”
孙思邈摇摇头,“病入膏肓,药石难医,不过倒是能让她清醒片刻。”
没一会儿,周焕被带过来,交给魏叔玉一张纸。
魏叔玉简单扫视一下,将它交给白胜,“飞鸽传书给崔神基,让他将那些蛀虫找出来,严刑拷问!”
安排好一切,魏叔玉对周焕招招手。
“刚刚孙神医又仔细检查一番,你母亲中的毒深入骨髓,药石难医。”
“什么!!”
周焕“噗通”一声跪在魏叔玉跟前:“驸马爷,求求您救救家母。”
“并非不想救,是药石难医啊。孙神医动手吧,让她醒过来,也好好好告个别。”
孙思邈点头,从药箱里拿出十几根金针。
就在此时,李旭急匆匆赶过来,脸色极其难看。
“驸马爷,那个丫鬟…死了。”
“死了?”
“在王家后花园里发现的,说是失足落井。”
李旭压低声音,“但卑职检查过,脖子上有勒痕。”
魏叔玉眼神一冷:“杀人灭口,好快的动作。”
他转头看向周焕:“周主事,你都听到了,王家是要斩草除根。”
周焕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驸马爷…下…下官该怎么办?”
“守株待兔。下一个只怕轮到你,本驸马会安排人手。”
周焕心中骇然:“他…他们会对我杀人灭口?家…家母与那…那王家,可是远房亲属关系啊。”
“呵呵…”魏叔玉笑得很讥讽。
朝李旭吩咐几句,便带着孙神医离开了。
离开周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马车里,魏叔玉闭目养神。
白樱轻声道:“老爷,咱们能逮得住‘兔子’吗?”
魏叔玉睁开眼,“放心吧,他们肯定会主动上门灭口。”
马车在夜色中驶向公主府。
长安城的万家灯火,在车窗外交织成一幅繁华的画卷。
但在这繁华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东宫太子的“病重”,令不少皇子们都蠢蠢欲动。
“驸马爷,已经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