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令者,送入矿场!”
这四条规则,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千层浪!
“什么?女子不要钱?男人才要钱?还要女人作保?”
一个粗壮的汉子难以置信的,对着那站在高台上宣读李十月这四条命令的兵士吼道,“这是什么规矩!
老子一个男人还比不上一个娘们?”
“天啊!这......这女将军是要做什么?”
一个老书生捻着胡须,满脸的困惑与不安。
然而,更多的则是那些原本在流亡路上被视为累赘、甚至差点儿被抛弃的女子,她们的眼中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一个带着幼弟的少女,紧紧攥着弟弟的手,看着那告示,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这一路上,他们姐弟受尽族人的白眼,差点被歹人冲散;
如今,她这个“赔钱货”竟然成了弟弟活下去的希望!
一个中年妇人,搀扶着饿得奄奄一息的郞婿,原本绝望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火苗。
她可以用她自己妇人的身份,给郞婿换一条生路!
高台一旁的登记处,人声鼎沸,秩序由手持兵刃、神情冷肃的镇海军维持着。
这些兵士的手中紧紧握着擦得光亮的长刀,他们目光锐利的扫过每一个排队的人。
“姓名,籍贯,年龄,可有何技艺?”
登记的小吏例行公事的抬头问,手中的毛笔就等着往这登记簿上写了。
“民女......王小英,河间府人,二十三,会些灶房手艺,也会点粗浅拳脚......”
一个瞧着就身材高壮、眉宇间带着一丝韧性的女子低声回答道。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惴惴不安的瘦弱男人,这是她的郞婿。
“嗯。”登记官记下,“按将军的命令,你可带一名男子免费登船,是他吗?”
“是,这是民女的郞婿卢松。”王小英连忙点头。
问过了卢松的情况,都记好了,小吏就递给王氏一枚特制的木牌和一张船票凭证:“拿好,这是你的船票,和你郞婿免费登船的凭证。
你们运气好,一日后就有一艘船要从东牟去建安。
要不然,你们这少说还得等上半个月来。
这木牌拿好了,登船时给兵士瞧了,他自是能上船的。
来,下一个!”
也有孤身一人的男子,掏不出二两银子,焦急的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个愿意“作保”他的陌生女子,甚至提出愿意为奴为仆,但回应者寥寥。
大多数女子自身难保,这珍贵的“作保”名额,自然是要留给自己的父兄、郞婿或儿子来的。
更多的男子,则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向一旁的劳工登记处,登记了姓名,就被管事的安排着到别处开始挥汗如雨的搬运货物、修补码头,用三十天的苦力换取一张船票了。
他们心中或许有怨气,但在生存面前,也就只能低头了。
毕竟,这东牟港港口的兵,可不是好说话的。
那光亮的长刀,说砍就砍!
每每有那觉得自己个儿是男子,就想要木牌的挑衅者出现,当即就会被拿着长刀的兵士给砍倒在地!
鲜红的血落在地面上,人血特有的味道在港口飘散开来,也就令那些还想用蛮力的男人收收心了。
这般的杀鸡儆猴,那些仗着自己长得壮实的汉子,可再没有几个敢说什么话来的,他们只能乖乖掏银子换船票,或是去劳工处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