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鲜卑人当执法者,鬼知道这个黄发鲜卑会不会趁机下阴手。
这点摔跤场上小小的冲突,对参与摔跤的吏士而言,甚至够不上谈资。
赵基不介入裁决的情况下,摔跤场上的秩序很快恢复,另一批休息的力士、
勇士上场开始寻找对手。
而这批险些酝酿群殴的汉胡力士则被驱赶下来,三五成群坐在围栏外,观察其他摔跤的选手。
摔跤不同于骑术或射术竞赛,每一个优秀的摔跤手,必然是优秀的重甲步兵。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来参加摔跤比赛不是争夺冠军,而是来向周围的亲友、
袍泽、上司证明自己。
「太师,皇后陛下赐宴。」
一名内侍女官登台宣达监国皇后的口谕,赵基转身走向台阶,也不开口应答什么,更别说是拱手弯腰装模作样行礼。
女官自不会有什么怪异情绪,可以说是习以为常,理所应当的模样。
只要六月大会圆满达成————对河朔四郡的义从影响有多大,这不是女官关心的事情。
她只知道,六月大会圆满结束后,随驾巡视河朔的公卿百官,自然会端正自己的态度,重新审视监国皇后与赵太师的关系。
赵基顺梯道而下,二楼休息的右贤王刘去卑站了起来,与一帮抵达这里的匈奴名王一起聚到门前,拱手:「太师。」
「贤王不必多礼,皇后赐宴,随我一同用宴。」
「这————」
刘去卑为难模样,又去看女官:「这监国皇后赐宴,小王恐有不便。」
女官腰背笔直身姿挺拔,目视前方不苟言笑:「太师相邀,右贤王不必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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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王就冒昧叨扰了。
刘去卑对著女官拱手,笑嘻嘻说著,还不忘从袖囊中摸出一串美玉,当著赵基的面来贿赂、示好女官。
赵基见此只是笑了笑,女官也是笑著接下,并不推辞。
除了右贤王刘去卑之外,其他匈奴名王只能俯身拱手行礼,恭送赵基几人离去。
不等这些人心里蛐蚰什么,就听赵基和声询问:「贤王,怎么左贤王行程如此迟缓?按著路程,他最多慢贤王两日,如今已过四日了。」
「或许是路途中遭遇大风、雨水,呵呵,也有可能是他迷路了。」
刘去卑赶紧解释,生怕赵基不高兴,随手命人去把左贤王刘豹给撕了。
刘豹的死活,对刘去卑而言并不关心。
可刘豹只要活著,那就是顶在刘去卑面前的盾牌、示警铃铛。
「好,有劳贤王遣使督促,六月大会召开在即,单于患病不能来本就是憾事,左贤王若不能来,我实难向麾下匈奴义从交待。」
「喏!」
刘去卑亢声应答,恨不得原地跺脚以示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