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中的宋军已开始享用“战利品”。
有人从民居废墟中拖出米袋，生火煮粥；有人将抢来的酒坛砸开，烈酒浇在焦黑的石板上，燃起一片醉人的火光。
他们嚼着从安南富户家中搜刮的糕点，用抢来的丝绸擦拭油腻的嘴，笑声在废墟上空回荡，仿佛此地不是尸山血海，而是庆功的宴席。
临时军营。
地处城西。
原是安南权贵的府邸。
此刻，残存的雕花梁柱间挂满宋军的甲胄，破碎的琉璃灯盏被随意踩踏。
将领们齐聚于大堂，木案上铺着安南的舆图，炭笔圈出的红痕标示着下一座目标城池。
为首者正是李莫愁。
这女人面容美艳如刀，嘴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眼中却淬着比刀刃更寒的戾气。
“诸位将军昨夜辛苦了。”
李莫愁指尖轻叩案上舆图，笑声如毒蛇吐信。
“听说军中将士收获不小啊。金银、美人……安南王的宝库，可都被诸位搜刮干净了？”
将领们面面相觑，讪笑中藏着心虚。
一位络腮胡的将领抱拳躬身。
“仙子明鉴，末将……末将只是按军令行事……”
“哦？”
李莫愁倏然抬眼，眸中寒光刺得那人后退半步。
“本师可没说过不许劫掠。相反——”
她忽地展颜，笑意森然。
“所有劫掠所得，通通归军队所有，不用上缴国库。宋朝那群酸腐文官，休想从武人手里抠出一文钱！”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将领们先是一怔，旋即狂喜。
“李仙子万岁！”
“李仙子万岁！”
有人甚至跪地叩首，甲胄撞击地面的声响宛如恶兽低吼。
作为宋朝的军队武将，没人比他们更清楚朝廷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士大夫文官是何等的贪婪。
若有李莫愁撑腰。
想来文官集团也不敢动他们的劫掠所得了。
“呵！”
李莫愁垂眸俯视，眼底泛起餍足的残忍——她深知，唯有放纵这些豺狼的贪欲，才能驱使他们为她踏平整个安南。
“士气高昂，正是用兵之时。”
她指尖划过舆图上的红痕。
“安南王已死，群龙无首。我们需趁此良机，速攻下一城！诸位即刻整顿兵马，准备出发——”
将领们轰然应诺，鱼贯退出大堂。
霎时间。
“快点快点！”
“集合了。”
军令声、鞭打声、咒骂声再度撕裂升龙府的“平静”。
士兵们被驱赶着集结，有人扛着沾血的旗，有人拖着疲惫却亢奋的身躯。
早饭的米粥尚未凉透，他们已列成森然的方阵，刀枪林立如密林，准备将屠戮的烈火蔓延至下一座城池。
……
李莫愁在南边屠城掠地。
北方。
同样战火弥漫。
金国在法海相助下，女真精兵一路杀穿西夏军队，兵临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