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骑兵张了张嘴。
可话还没说完,就见视角陡然升高。
直接被物理意义上的炸上了天。
熊战带的这支骑兵队伍太赖了。
根本不是来杀人的,是来送礼的。
见了面就是一个爆炸筒,直接往人脸上扔。
扔完了还有打配合的,直接一发火油箭上来,不被炸死也得被烧死。
“砰砰砰——”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起。
偌大疆场上,时不时就会升起一柱带血的烟尘。
鸠摩罗雪坐镇后方,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等到斥候来报,说己方伤亡超过五百之后,鸠摩罗雪只好狠狠地一握权杖,冷喝道:“收兵!”
话音落下,就像雨过天晴。
黑压压的西域联军向后撤退。
而李北玄靠在城墙上,看着熊战带骑兵入城。
“战况如何?”
李北玄轻声问道。
而熊战快步走上城楼,甲胄上还带着斑驳血迹,笑道:“贤弟!咱们炸死了敌军二百有余,缴获战马三百多匹,兄弟们只折了三十余人!”
“三百多匹?”
听到这个数字,李北玄微微有些惊讶。
而熊战掏出一个爆炸筒,颠了颠,得意的说:“都是叫这玩意儿给吓的!”
李北玄一听,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爆炸筒一旦爆炸,带来的不只是气浪、铁屑、陶片,还有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和滚滚烟尘。
西域联军的战马未受过训练,哪里经得起这般阵仗?
一个两个别说镇定作战,不把背上骑兵摔下来踩死就不错了。
熊战的骑兵带着爆炸筒一进场,西域联军的骑兵基本就半废了,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倒是让安西军缴获了不少战马。
“熊大哥,厉害!”
李北玄竖了个大拇指,继续道:“打扫战场吧,伤了死了的战马拖到伙房里,给兄弟们加餐。”
“妥!”
熊战点了点头。
而李北玄望着城下惨烈的战场,微微一叹。
在前世,他听过这么一句话。
所谓战争,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不远万里去杀掉素不相识的另一个农民的儿子。
虽然这话略显片面,但此刻看着满是狼藉的战场,看着那些年轻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黄土之上,李北玄却觉得这话无比贴切。
这些死去的西域联军士兵,何尝不是谁家的儿子,谁家的丈夫,谁家的父亲?
他们本可以在自己的家乡放牧、耕种,过着平淡安稳的生活,却因为上层的野心与利益纷争,被驱赶到这片陌生的土地,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李北玄静静地看着。
很快,一队百余人的西域小队出现。
他们冲城墙上打了一个手势,随后抬着担架,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尸骸之间。
这些人并非作战士兵,而是联军中的收尸队,专门负责收殓己方阵亡者的遗体。
李北玄皱着眉头注视着下方,城墙上的士兵们也都默不作声。
等到尸体都被收殓完毕之后,李北玄才挥挥手:“把咱们的兄弟也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