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
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那犯人被问得脸红脖子粗,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嘴唇一张一合,像是想反驳。
但憋了半天,只冒出几声粗重的喘息。
而李北玄看着他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羞辱和打破心理防线是为了让他开口,但不能真把他彻底弄崩溃了。
于是,他故意等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地重新开口。
“行了,兄弟,我看出来了,你是真蠢,不过……啧。”
李北玄咂咂嘴,一副“我真是个大善人”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过呢,谁让本伯爷心软,见不得这种场面。”
“虽然你是个沙比,干的也是诛九族的蠢事,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是?本伯爷呢,其实还是很善良的。”
听到这里,那犯人猛地抬起头。
死死盯着李北玄,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是说……你能放过我的家人?”
“嗐,放不放的,得看你,不看我。”
李北玄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样吧,本伯给你个机会。”
“把你知道的,关于阴弘智、赢高恽,还有他们那些破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都给本伯爷倒出来。”
“说得越详细,越清楚,本伯爷呢,就考虑考虑,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向上头求求情,或许……能法外开恩,饶了你家里那些不相干的人。”
说到这里,李北玄刻意停顿了一下。
随后,又仿佛不经意地,抛出了一个更大的诱饵。
“当然了,要是你还能说出点……嗯,特别的东西。”
“比如阴弘智还跟谁有勾结?在长安或者别的地方,有没有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窝点,财宝?或者他们原本还有什么后续的计划……总之,就是有价值的新消息。”
“要是真能让本伯爷觉得值,觉得你立了大功了……那别说你家人了,就连你这条小命,本伯爷也不是不能想办法,在陛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你换个地方,比如去边军充个苦役什么的,总比现在就掉脑袋强,对吧?”
李北玄这一手大棒加胡萝卜,玩得极其娴熟。
而这番连消带打下来,那犯人终于彻底绷不住了。
“我说!我全都说!绝不敢有半点隐瞒!”
“小人名叫纥干承基,祖上是鲜卑纥干部的,后来迁来了关中。”
“小人……小人以前没什么正经营生,就是在长安东西两市里厮混,仗着有把子力气,好勇斗狠,替人看看场子,收点保护费,也算是个……是个游侠儿。”
他说到游侠儿时,声音低了下去,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惭愧。
“后来……大概是四五年前,小人运气好,被汉王殿下看中了。”
“他出手阔绰,说欣赏小人这股敢打敢拼的劲儿,就把小人招揽进了府里,做了个门客。那时候……那时候小人还以为走了大运,能攀上高枝儿了……”
“毕竟汉王府里好吃好喝,时不时还有赏钱,小人当时只觉得风光无限,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谁曾想,后来汉王殿下他……他出了事,倒了台……”
“小人机灵,见势不妙,趁乱卷了点细软就逃出了长安,一路往东跑,也不敢走大路,最后稀里糊涂就跑到了齐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