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哥哥?”
沈烨还等着妹妹说忘了从前的旧事,想着自己能好好的给她讲一遍,不想就听见这么一个称呼。
他脸上的高兴都没了大半:“茵茵你还记得李沅哥哥啊?”
听他把李沅哥哥这四个字念得格外重,沈茹茵就知道,她这个小气的哥哥是醋了。
沈茹茵赶紧说:“记得啊,李沅哥哥是哥哥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不记得。”
沈烨正常了些,显出些不好意思:“他约我们明日休沐时去天香居用膳,你去不去?”
“去,”沈茹茵答应得很爽快。
且不提他们兄妹俩从前和李沅的交情,单说天香居的点心,就够沈茹茵走一趟的了。
“哥哥,李沅哥哥这么快就进京了,他是要提前来准备春闱?”
“哪儿有这么快,”沈烨这么说了一句,又好似有些底气不足,“应当没这么早吧,他比我也大不了多少,这年岁考中进了翰林院还好说,若是外放,恐怕难有人服他。”
李沅今年还不满十六岁,虽然少年天才在皇帝那里很显眼,但过于显眼的结果很可能是许多大臣对他的不信任。
这年头,不少人都信奉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李家为官的人不少,多半是要叫李沅再等一届的。
等到次日,沈茹茵与沈烨进了天香居雅间,见到了李沅,才知道他进京来,主要是为了送嫁。
“族中堂姐成婚,族兄、伯父他们都在任上,索性就叫我护送伯母与堂姐一块儿进京了。”
沈烨埋怨他:“这样大的喜事,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命人早些送礼物去。”
“我这不是同你说了吗,到时候若少了礼物,我肯定要来问你,”李沅说着,又抱怨道,“我未来堂姐夫是中立的清流之家,一家子脾气又臭又硬,不知变通。”
“这两日我同他们打交道,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我委实不明白,堂伯父怎么取中了这么一家嫁女。”
这话李沅能说,沈茹茵兄妹却不好评价,只能道:“许是瞧中了他家家风清正。”
李沅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决定放弃这个话题,转而同沈茹茵道:“都说是女大十八变,茵茵是越大越漂亮,方才进门时,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沈茹茵笑吟吟的眨了一下眼:“多谢李沅哥哥夸我,其实你可以再多夸一些,我最爱听好话了。”
李沅见沈茹茵不跟他客气,还和小时候一样亲近,心里舒坦了许多,把手里的折扇一抖,就要作诗。
沈烨翻了个白眼,赶紧打住:“你要是文会还没参加够,京中也多得是诗会,你改日去多参加两个过过瘾头,这会儿就放过我吧!”
“我是给茵茵妹妹作诗,又不是给你,”李沅有些嫌弃,“都过这么几年了,听说你还是在上书房读书,怎么在诗才上,这么没有长进?”
沈茹茵适时插嘴:“哥哥不止没有长进,还有些退步了。上次我去他书房,看见他写的打油诗……”
她没继续往下说话,但她摇头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沅抚掌大笑起来,独留沈烨往后一靠,一副拿他们俩没办法的模样。
一边是好友,一边是亲妹妹,他哪个也赢不了,除非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