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完电报,长嘘一口气。门吉先生这一句,是他临时加上去的。意为顺带着捞点外快。
他通过与石静怡沟通,醒悟老东西可能是特务。但目前还没证据。加上这一句,让台湾印证。
再说莫昆。他跟法官咨询了侄儿判刑情况,认为一切都在他的估计之中。
为了把稳,暗中找了肖有财。望他看在早年共事的份上,让儿子照顾好侄儿,有情后感。
安排好一切,去旋宫逍遥了一天。到了广州,不好意思去医院,私下找人消除身上的纹身。
人家说消除这东西,急不得,要慢慢来。忙了一下午,花了十个大洋,屁用都没。
好在晚餐接到邀请,以特派员身份,接受了保密局广州站留守人员的恭贺。酒也多了,哼着小调回去了。
刚回租屋,准备联络香港旧部,打听一下香港站的情况。刚开机,便有了呼叫。
录下内容,拿出红楼梦标出汉字。看了内容,莫名其妙,没当回事。
他咬着雪茄靠椅子上,回味电文“侄儿之事,权当努力”八个字,感觉与己有关。
他凭这一句,判断电报是专给他的。由此,便认真琢磨电文内容。
曹先生?可理解为草字头先生。鄙人姓莫,草字头,这是暗示鄙人呀!
闻道?什么意思啊?噢,文刀?文刀刘?姓刘的受益匪浅?什么意思?
旋宫在南京,南京市公安局长姓刘。啊呀,这是暗示鄙人跟公安局长暗通款曲呀!
他酒惊醒了一半。因鄙人告密,他才受益匪浅啊!开头一句,暗示鄙人自首了?
中间一句,交代了鄙人自首之原因,是为救侄儿。这句厉害呀!如果没这一句,总部不会信。
谁不知道鄙人对党国忠诚之心,天地可鉴?但有了这一句,谁都可以理解。
鄙人虽然忠诚党国,为了救亲人,豁出去了。仅这一句,会要鄙人的命啊!
奇怪,鄙人的波段和频率,只有总部和侄儿知道呀?
门吉先生是谁?门吉,吉进门为周。可能发现司令部在周兴业公司,怀疑他了。
哈哈哈!怀疑吧。最好能逼他全家去台湾。闻道先生哎,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哦。
他坐那儿愣愣的想,使劲想,越想越胆颤心惊。已经明白了发电之人别有用心。
哼哼,明显是离间计,雕虫小技,睬你个屁。
又一想,不睬不行啊!这份电报,香港、广州,台湾都能截获啊。
他急的酒全醒了,一会儿坐下,一会儿打转转。好比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他打开电台,想主动跟总部澄清。又将电台关上,心存侥幸,也许他们没有截获呢?
保密局广州站,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晚餐酒都喝多了,还能监听个锤子?
总部监听人员这边呢?肯定能截获,他们会怎么认为呢?唉,还能怎么认为?通共罪。
掏出手帕擦汗,边擦边想:姓刘的啊,鄙人被你害死了……
他黯然销魂一会,忽然坐起,朝好处想:
嗯,也许总部监听人员,这会儿喝醉了呢?瞌睡了呢?
再说,谁能证明曹先生就是鄙人呢?即使找上门,鄙人可得好好的反问他们。
请问,草字头就鄙人一个?老头子不也是草字头吗?那他也是曹先生了?作死差不多。
可是,波段频率是鄙人的呀?总部若问,闻道怎么会知道你的秘密呢?该如何解释?
对,鄙人可以反问一句总部:鄙人的波段频率,唯总部知道,查内鬼吧。
他这样一想,心里宽慰了许多。但他仍不放心,想到了香港站自己的旧部。
他要试探一下香港有没异常情况,尤其是截获电报之事。如有,旧部肯定会提醒。
他思考再三,带着复杂的心理,就手给香港去了问讯电。
他坐那儿,雪茄一根接着一根。掀开窗帘看周围,还好,没人监视。
他在室内不停的打转转,转累了,靠躺椅歇一会。焦虑的等着香港旧部回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