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湖的晨光漫过指挥中心的桌面,将那份全球清剿行动报告染成淡金色。梁良的指尖划过最后一行字——“十七处‘蜂巢’实验室全部肃清,捕获核心成员47人,未发生大规模病毒泄漏”,却没有丝毫轻松。桌角的咖啡已经凉透,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艾伦的审讯记录上,晕开了“蜂后还有后手”几个字。
“柏林传来的消息,”林徽推门而入,制服袖口还沾着机场的雪粒,“我们在伊芙琳的安全屋找到这个。”她将一个密封袋放在桌上,里面是枚金属徽章,造型是只展开翅膀的机械蝴蝶,翅膀上刻着细密的电路纹路,“技术科检测过,这不是‘蜂巢’的标识,材质里含有微量钚元素,像是某种辐射探测器。”
梁良用镊子夹起徽章,对着光仔细看。蝴蝶的眼睛是两颗红色LEd灯,触须处有个微型USb接口。“钚元素的半衰期是88年,”他突然想起什么,“艾伦的硬盘里提到过‘蝶蛹计划’,当时以为是病毒研发代号,现在看来……”
“是核武器。”林徽的声音压得很低,将一份卫星图像推到他面前,“这是三天前在非洲萨赫勒地区拍到的,一个废弃的法国核试验场突然有了活动迹象,地面有新的挖掘痕迹,还出现了卡车轮胎印——和‘蜂巢’武装分子使用的车型吻合。”
萨赫勒地区横跨非洲北部,大部分是沙漠和半干旱草原,常年战乱不断,正是藏匿核设施的绝佳地点。梁良调出该区域的武装势力分布图,十几个红色标记像毒瘤般散布在撒哈拉沙漠边缘,其中一个标记旁标注着“圣甲虫组织”,备注是“极端民族主义武装,2022年曾袭击阿尔及利亚铀矿”。
“技术科复原了伊芙琳电脑里的碎片文件,”林徽的指尖在键盘上轻点,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代码,“破解后发现是份交易记录,圣甲虫组织用三吨黄金从‘蜂巢’买了个‘能改变非洲格局的东西’,交易时间就在清剿行动开始前一周。”
梁良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蜂巢’解体前,肯定把核技术资料转移给了圣甲虫,”他突然起身,战术靴在地板上踏出急促的声响,“通知情报部门,彻查圣甲虫的资金链和武器来源,重点查他们和东欧军火商的联系。”
三天后,一份加密邮件出现在国际刑警组织的服务器里。发件人未知,内容只有一张照片:沙漠中的废弃试验场里,几个穿着防化服的人正在吊装一个圆柱形容器,容器上的辐射标志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黄。附件是段音频,经过降噪处理后,能听到夹杂着阿拉伯语的对话——“铀235纯度已达90%”“月底就能组装完成”。
“90%的纯度,足够制造脏弹了。”梁良将音频反复听了三遍,“他们要在月底的非盟峰会期间动手,目标是埃塞俄比亚的亚的斯亚贝巴。”
林徽调出亚的斯亚贝巴的地图,用红笔圈出非盟总部大楼:“峰会期间会有54个国家的领导人出席,一旦引爆脏弹,后果不堪设想。”她的手指停在地图边缘,那里有个标注着“提格雷武装控制区”的区域,“圣甲虫和提格雷武装有勾结,可能会借道他们的地盘运输核材料。”
行动方案在七小时后敲定:梁良带领特种小队潜入萨赫勒核试验场,摧毁核材料;林徽坐镇亚的斯亚贝巴,协调当地军警加强安保,同时监控提格雷武装的动向;技术科负责干扰圣甲虫的通讯,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出发前夜,梁良在武器库检查装备时,看到张野正往战术背心里塞一包压缩饼干。“队长,听说萨赫勒的沙漠晚上能冻死人?”这个在曼谷行动中被弹片划伤胳膊的小伙子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妈给我寄了暖宝宝,分你点?”
梁良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队员们——林夏正在调试夜视仪,镜片反射着冷光;老郑在给狙击枪装消音器,手指稳定得像磐石;还有几个新加入的队员,脸上带着紧张,却没人后退。
“记住,”他拿起头盔,声音在空旷的武器库回荡,“我们的目标是核材料,尽量避免交火,一旦暴露,立刻撤离,不要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