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被打碎,露出一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是保罗·沃克,左脸颊的伤口还在渗血,显然是上次实验室逃脱时被碎片划伤的。“你毁了我的轨道炮计划,”保罗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现在,就让这些病人给你陪葬!”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遥控器,按下的瞬间,药房角落里的一个箱子开始发出“滴滴”的倒计时声。“里面是强化版病毒弹,”保罗狞笑着后退,“三十秒后,整栋住院部的人都会变成行走的传染源。”
梁良扑过去想抢夺遥控器,却被保罗一脚踹中伤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恍惚间,他看到林徽从通风管道里跳了下来,手里拿着消防斧,狠狠劈在保罗的手腕上。遥控器掉在地上,被林徽一脚踩碎。
“还有十五秒!”林徽大喊着指向那个箱子。
梁良忍着剧痛爬过去,用战术刀撬开箱子——里面是个改装过的高压锅,安全阀连接着病毒罐。他想起训练时拆弹的技巧,迅速旋开安全阀,将病毒罐扔进旁边的消毒水池,拧开强氧化消毒液的开关。
绿色的液体在池子里冒泡、分解,倒计时的“滴滴”声戛然而止。保罗被随后赶到的张野按在地上,他看着水池里的泡沫,突然疯狂地大笑:“晚了!你们阻止不了的!渡鸦的‘病毒交响乐’已经奏响,每个城市都是一个音符……”
梁良没再听他废话,转身冲出药房。住院部的走廊里,防化小组已经开始喷洒中和剂,穿防护服的护士正在将感染病人抬上隔离担架。老郑跑过来,递给梁良一份名单:“查到了,这批假消毒剂是通过一家慈善机构送进来的,负责人是国际红十字会的一个顾问,已经失联了。”
“是内鬼,”梁良擦掉嘴角的血,“通知国际刑警,彻查所有参与医院防疫物资采购的人员。”
他走到窗边,看到防化车正在向儿科大楼喷洒迷雾,直升机吊着大型净化器盘旋在IcU楼顶。远处的街道上,恐慌的人群渐渐被警察控制,黑烟也小了下去。“峰会那边怎么样?”他问。
林徽调出实时画面,非盟总部的穹顶下,各国代表正在安保人员的护卫下进入会场,虽然脸色凝重,但步伐未停。“他们知道了医院的事,”林徽轻声说,“南非总统刚才发表了电视讲话,说绝不会向恐怖主义低头。”
梁良靠在墙上,后背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住。他看着楼下忙碌的防化人员,突然想起那些在儿科病房里的孩子,他们本不该被卷入这场战争。“保罗说的‘病毒交响乐’是什么意思?”他问。
林徽调出全球疫情监测图,屏幕上,除了亚的斯亚贝巴,还有十个城市的病毒监测点同时亮起了红灯,包括纽约、伦敦、东京……“他们在全球同步投放了病毒,”她的声音发颤,“医院只是其中一个节点。”
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住院部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梁良看着那片光芒,突然握紧了拳头。渡鸦的“交响乐”或许已经奏响,但只要还有人在抵抗,这首曲子就绝不会有结尾。
“让技术科定位其他城市的病毒源,”他对林徽说,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去把那些‘音符’一个个掐灭。”
防化小组的中和剂还在空气中弥漫,带着淡淡的柠檬味,盖过了消毒水和硝烟的气息。梁良知道,医院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全球范围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那些藏在慈善机构、医疗机构、甚至政府部门里的渡鸦成员,正等着看人类文明在病毒面前崩溃。
但他和战友们,绝不会让那一天到来。
“准备直升机,”梁良对张野说,“我们去下一个城市。”
直升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像一声响亮的号角,刺破亚的斯亚贝巴的天空。阳光里,梁良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防化服的白色身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无声的誓言——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向黑暗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