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告到法院,结果家都被冲了。
群情激愤,事儿闹得太大,公安厅不得不下派文件,要求‘打黑’。
‘黑’也确实打了,只不过抓小放大,关几个不成器的小喽啰。
那些‘坚实的靠山’和‘庞大的保护伞’,庇佑着范志山等人岿然不动。
还让范志山摇身一变,成为人民的代表,成为大商会的会长,成为工商联的主帅。
这样的一座由内而外散发着恶臭的城市,怎么可能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对付得了的!
纪冷明知道杨思义骂自己是出于关心。
所以他并没有多少被骂了后的不良情绪。
青年淡定的回:“杨先生,您刚刚提到的情况,我都有事先了解过,我清楚S市的现状。”
杨思义额头青筋又开始作痛:“那你还....”
纪冷明打断。
言辞之间显得强势。
“还请您让我把话说完。”
杨副总是个有涵养的人,也不好不给小辈说话的机会。
纪冷明见对方安静了。
“杨副总,不知道您信不信,但我始终相信,世间万事万物,均相生相克。”
“S市的难题,并非没有解决办法,救援温婉,也可以变得轻松简单。”
“您觉得这道题困难。”
“本质是因为您以投降的、妥协的态度,来看待范志山等人,因而这帮凶穷极恶之徒,也变得高大威猛起来。”
“但我是站在将这群匪徒彻底打倒、彻底消灭的立场上的。”
“因此,一切有助于我能歼灭这帮人的人力物力,我都会妥善的团结和使用。”
杨思义轻笑一声。
他倒没有嘲笑对方不自量力的意思。
只是觉得对方的逻辑很怪诞,乍一听有点道理,细思起来,又不太理解。
“你觉得我是怕了范志山他们?”
纪冷明:“您觉得什么叫‘一切反动分子都是纸老虎’?”
杨思义一头雾水。
不是在讨论S市吗?
怎么突然讲起名人名言了?
纪冷明也不管杨副总听不听,他反正讲自己的。
“范志山和他的爪牙,盘踞着一座城,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敌强我弱,是现状。”
“但不代表我方没有优点,敌方没有弱点。”
“他范志山最大的弱点,便是纵容手下,打家劫舍,四处树敌,闹得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不得民心,人人得而诛之,那就是最致命的弱点。”
“所以,就算范志山的团团伙伙看起来怎么的威风凛凛,也注定只是纸老虎!”
杨思义国内上过学,国外留过学,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还第一次听到有人讲这种话。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可他又无法反驳。
“好!就算你讲得对,范志山神憎鬼厌,人人喊打。”
“可那又如何?”
“你能动得了他吗?”
纪冷明:“我动不动得了不打紧,只要有人能动得、有人敢动就行。”
“刚调过来的省委书记,近期刚巡视过公安、检察、法院和专案组的干警,这事你知道吗?”
“另外,这位书记,前几天在协会上刚发表过讲话,这事你又了解吗?”
“清理掉范志山,是这位书记的肉眼可观的政绩。”
“他凭什么不做?”
杨思义出言反驳:“范志山背后的人是赵虎,省委的官儿,可没人家的后台硬!”
纪冷明:“你焉知人家省委身后没有力量?”
“范志山关系着赵虎一家。”
“拿下范志山,等于给赵虎的政敌送去一把刀。”
“现在是什么时刻?”
“朝堂争斗,从无新鲜花样。”
“杨副总是聪明人,还用得着我多说吗!”
听完纪冷明的话,杨思义后背惊起一身冷汗。
他总算明白温同仁为什么如此看重此人了。
这样的人,若为温家的对手。
只怕…
杨思义半是无奈,半是感慨着道:“我明白了。”
“我手里有廖、吴、黄、常四家人的联系方式。”
“他们在S市,还算有点影响力,虽然他们也是强弩之末,但好歹还能出点钱出点力出点人。”
“S市的烂账,就交给你接手了。”
“大小姐,也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