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转身寻找余沧浪。
却发现那厮已经趁机溜走，只留下十几名弟子断后。
\"撤！\"司徒恶见余沧浪已逃，也不恋战，虚晃一招便跃入黑暗中。
青城派弟子见状，纷纷四散逃窜。
村民们欢呼雀跃，林寒却无心庆祝。
他快步回到柳无霜身边：\"你的伤...\"
\"没事。\"柳无霜收起细剑，突然身子一晃。
林寒连忙扶住她，发现她后背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别逞强了！\"林寒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药庐。
柳无霜出人意料地没有挣扎，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你刚才...叫我什么？\"林寒突然想起她出现时的那句话。
柳无霜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傻子。\"
林寒笑了，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晨光透过药庐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寒坐在柳无霜床边的矮凳上，小心翼翼地为她背后的伤口换药。
箭伤已经结痂，但周围皮肤仍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
\"司徒恶的铁链上淬了毒，\"柳无霜背对着他，声音平静，\"不过药婆婆的'青灵散'能解百毒，再有三五天就能痊愈。\"
林寒的指尖轻轻拂过伤口边缘，那里有一道旧伤疤，形如弯月。
\"这是...？\"
\"两年前救一个孩子时留下的。\"柳无霜稍稍侧头，露出半边精致的侧脸，\"青城派弟子的剑，差点要了我的命。\"
林寒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上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伤痕。
每一道都代表着她与他共同的敌人——青城派。
\"药婆婆说你是我师叔的女儿，\"林寒继续手上的动作，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说我是...玄天宗主的儿子。\"
柳无霜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瞬。
她缓缓转身，淡灰色的眸子直视林寒：\"你都知道了？\"
\"只知道个大概。\"林寒放下药膏，从发髻上取下那支碧玉簪，\"这支簪子...\"
\"玄天宗嫡传信物，\"柳无霜接过簪子，指尖在簪头的纹路上轻轻摩挲，\"只有宗主血脉才能佩戴。你母亲...周夫人本是上代宗主叶轻尘的结发妻子。\"
林寒胸口发闷，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林震南——那个教他读书写字、带他练剑玩耍的父亲，竟然不是亲生？那个温柔贤淑、总在灯下为他缝补衣裳的母亲，是别人的妻子？
\"不可能...\"他喃喃道，\"父亲从未提起...\"
\"林震南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玄天宗四大护法之首。\"柳无霜的声音柔和下来，\"二十年前青城派联合七大门派围剿玄天宗，你父亲战死，你母亲带着刚满月的你和《玄天真经》逃出重围。林震南一路护送，最后隐姓埋名在青城山下。\"
林寒双手微微发抖，眼前浮现出林震南临终前的眼神——那不仅仅是父亲对儿子的不舍，还有护法对少主的责任。
\"那...我父母是怎么死的？\"他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