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到广魏,少说也得两个多月走。
到达广魏正好春暖花开。
这个时候进攻天水三郡,既不用担心天寒地冻不好用兵,还能破坏敌人的春耕。
是个极佳的用兵时间。
“二位此次西征,定能一举将蜀贼歼灭。”
“孤就在长安等你们凯旋的好消息!”
司马攸执着钟会和杜预的手,一直将二人送出长安城外。
钟会意气风发的说道:
“秦王殿下放心,臣此去必擒蜀贼刘谌献于大王帐下!”
“而后攻灭蜀国,替秦王开疆拓土!”
说罢钟会又笑着看向杜预,
“车骑将军可莫要与某争这个功劳才是。”
而从杜白那里了解到刘谌在天水的所作所为后,杜预显然没有钟会那么乐观。
但是大军出发在即,杜预也不会做出坠自己士气的事情。
也笑着说道:
“这灭国之功可不是轻易能得来的。”
“恐怕某要与太尉争上一争!”
司马望则在一旁附和道:
“那大军便是两路凯旋,两路大胜啊!”
司马攸闻言顿时笑道:
“有二位辅佐孤,何愁司马氏不兴!”
紧接着,钟会和杜预便各自带领大军。
按照之前规划好的路线。
一路由钟会带领 ,走安定入广魏。
一路由杜预带领,走扶风入广魏。
看着大军逐渐远去的身影,司马攸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叔父,此次司马炎退兵,给咱们腾出来机会抽出手来对付刘谌。”
“是上天眷顾于孤,真要是能将刘谌打退或者歼灭。”
“那我司马氏便可以因此功更进一步。”
“到时候洛阳那边便不足为惧!”
司马望听到司马攸的话,笑着附和道:
“秦王所言极是。”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司马望所能够控制的了。
从洛阳封赏父亲和自己的旨意送到长安后,司马望就逐渐开始退往幕后。
而在司马攸做出决定要调杜预回来攻打刘谌的时候。
司马望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离开长安,但还是赶紧称病不朝。
一直到过完年才逐渐康复,为的就是避开这个敏感时期。
司马攸可以不知会自己,但自己一定要表这个态。
父亲一死,自己这一支在洛阳的香火情已经所剩无几。
无论前路是黑还是白,司马望都只能跟着司马攸走下去。
在钟会和杜预带着兵马出发前往天水的时候。
陈仓,已经围城两年的霍弋和张翼的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兴奋。
北伐多久,两人就被小小的陈仓拦住多久。
虽然自己这一路只是佯攻,但为将者谁不渴望建功立业。
而且自己这一支兵马若是能成功夺取陈仓的话。
整个北伐局势就会瞬间被改变。
只可惜长安司马攸也知道陈仓有多重要。
陈仓本就易守难攻,又有石苞坐镇,当真是守的滴水不透。
开战至今,两个人竟然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但就在不久前,两人突然发现陈仓守军有所异动。
这个时间点正是杨锐代替石苞镇守陈仓的时候。
霍弋和张翼虽然不知道城上守将已经换人。
但却敏锐的抓住这一点,接连发动了持续半月的进攻。
终于确定,城上守将的确是换人了!
原来,两个多月前,杨锐在钟会的举荐下,代替石苞前来陈仓镇守后。
石苞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随便动他的城防布置。
城下蜀军和自己对峙了这么久,双方的套路已经被摸的差不多。
现在正处于一个谁都奈何不得谁的局面。
只要杨锐按照石苞的布置防守,城下蜀军就不会知道守将已经换人。
就不会对陈仓发动进攻。
只要能拖到钟会和杜预两路兵马把刘谌赶出陇西。
陈仓这一路兵马便会不战自退。
然而石苞的话,杨锐很明显没有听进去。
倒不是杨锐狂妄自大。
而是觉得自己若是不能为朝廷立功,岂不是有负太尉这一番举荐。
城防他也看过了,确实是敌人攻不下来的程度。
可是这样一来,就有很多兵力会闲在那里。
杨锐知道这些兵力是用作后备。
可是对于陈仓来说,是不是太多了点?
现在国家兵力多么的短缺,却白白浪费这么多人在这里。
如果能在把这些兵力调动起来,发挥出其该有的作用。
岂不是要比闲在这里强得多?
于是杨锐立刻便开始着手调配兵力。
看看能不能用最少的人来试探出城下敌军的实力。
至于节省下来的那些兵力,自然要支援给太尉或者是车骑将军, 以增加讨伐刘谌的胜算。
“虽然还不知道城上贼将是谁。”
“但这人比石苞可差远了。”
“有此人在,咱们未必没有攻下陈仓的机会。”
帐中,张翼一脸兴奋的说道。
霍弋同样也很高兴,但是他显然要比张翼要来的冷静。
“伯恭所言甚是,但我觉得此事大可不必过于心急。”
“你没发现咱们之前半个多月的进攻,每一次城上的反抗程度都不一样吗?”
“若是我所料不假的话,对方是在试探。”
“看看怎么样以弱势兵力抵挡咱们。”
张翼闻言面露惊讶之色:
“霍将军何出此言?”
霍弋一脸自信的说道 :
“陛下说长安司马炎退兵,最多不超过五月,司马攸便会出兵陇西。”
“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机会。”
“看城上守军的举动,陛下所料已经成真。”
张翼恍然:
“原来如此,那咱们就更应该加快进攻,以期能替陛下分散更多敌人的兵力才是。”
霍弋却摇头道:
“为何是分散兵力,而不是夺取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