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兵马,一路往武功的方向奔去。
另一边,霍弋和张翼带着兵马过了广魏,张翼开口询问道:
“霍将军,我总觉得那钟会没有这么容易上当。”
“咱们能想到的,钟会未必就想不到。”
霍弋点了点头:
“那你的意思是?”
张翼说道:
“咱们是不是派一路疑兵前往临泾,吸引钟会的目光,让他觉得咱们的目标依然是临泾。”
“大军则过泾阳前往新平?”
霍弋皱眉稍加思索后,便点头同意了张翼的想法。
“可以倒是可以,但若是兵马太少的话,恐怕难以吸引对方注意力。”
张翼笑道:
“在下可领一支兵马,直往临泾而去,在下虽然才能不如将军,但吸引钟会注意力的本事还是有的!”
霍弋摇头道:
“伯恭何必如此自谦,既然伯恭有此心,那你便带兵两万,往临泾方向杀去?”
张翼点了点头:
“正是此意!”
这两万兵马肯定不能全是精兵,但战斗力也不能太差,否则怕是骗不过钟会。
最终张翼带了五千精兵,并一万五辅兵,又带了一些民夫,浩浩荡荡的组成了一支人数超过三万的兵马。
光是从人数上看已经足够唬人,再加上如今的魏军很有可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这点人数足够用了!
双方分兵之后,霍弋奔着新平方向,张翼则大张旗鼓的杀往临泾。
而在此时的关彝,因为早出发了一个多月的缘故,已经早早的过了南安,朝冯翊郡的方向进发。
只是此时的大军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
关彝这支兵马,还是以无常军以及当初归降的那些魏军作为底子发展起来的。
所以在到达塞外之后,第一时间前往之前的临时营地,既为怀旧,也为祭奠之前战死的袍泽。
然而让关彝没想到的是,等他带着大军重新返回临时营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残破。
这些残破并不是自然风化导致的,完全是人为破坏。
在一些断壁残垣上,能够清晰的看到人为破坏的痕迹。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
关彝他们对此都有心理准备。
但是那些坟茔前面所立的木质墓碑,几乎被破坏一空。
这是关彝无法忍受的。
而破坏这些墓碑的人,不用说肯定是之前逃窜到塞外的钟会军。
望着群情激愤的麾下,关彝强行压制下这些想要杀往安定的声音,带着他们往冯翊郡的方向杀去。
只是关彝不知道的是,这些事确实是魏军所为,但却不是钟会指使的。
当时钟会在发现临时营地里忠烈祠的时候,急火攻心直接晕倒。
军中之事由高诞暂时负责,高诞为了发泄怒火,将那些墓碑和忠烈祠尽数破坏。
这些在晕倒中的钟会都是不知道的。
但算到钟会身上也是没错的,谁让他是主帅。
在大汉三路兵马杀向长安的时候,还有一路兵马,也正在赶往长安。
这一路自然就是长安司马炎的兵马。
在灭掉刘渊之后,司马炎算是彻底腾出手来了。
再加上王戎的加入,让司马炎的实力又有了增长。
于是也趁着这个机会,立刻调集大军杀往长安。
而这一次,司马炎势必要夺取长安。
有人欢喜有人愁,算上司马炎这一路兵马,总计四路兵马杀向长安。
尽管有关中士族的帮助,司马攸心中的压力依然不小。
尽管他尽可能的掩饰自己的担忧,依然没能躲过羊徽瑜的目光。
“我儿觉得陛下为政如何?”
将司马攸叫到身前,羊徽瑜云淡风轻的说道。
听到羊徽瑜的话,司马攸心中剧震,母亲这话里有话啊!
谁不知道皇帝是傀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甚至连繁衍子嗣的自由都没有。
他哪有什么为政的才能!
看到司马攸脸上的表情,羊徽瑜就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羊徽瑜对这个养子的性子已经摸透了,他虽然才能上不比司马炎差,甚至是超出不少。
但是在杀伐果断上,却比司马炎差的远。
司马炎能在他表达出一丝不满的时候,就果断动手。
更能在司马昭死后的第一时间将司马攸斥为逆贼。
但司马攸却只能从头到尾被动防守,就连逃出洛阳都是自己在后面主动推动的。
这样的性格,在如今的局面下,哪里能对付得了司马炎。
更不要说之前他还有向司马炎投降的想法。
司马攸继承的是自己丈夫司马师的衣钵,自己丈夫是何等样的英雄人物。
如果他在活着,这会儿执掌大权的肯定是丈夫。
她绝不允许司马攸玷污丈夫的一世英名!
所以羊徽瑜要逼他,把他的所有后路全都断掉。
而最好的能够断掉他退路的方法,只有代魏称帝。
长安皇宫那个傀儡的作用本来就是这个,不过之前的打算是灭掉司马炎之后再称帝。
现在局势不比以前,羊徽瑜就打算用称帝的方式,让司马攸再无退路。
只要司马攸称帝,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他还不想死,就会拼尽全力挣扎!
感受到羊徽瑜投来的灼灼目光,司马攸脸上开始露出一丝慌乱之色。
他也知道羊徽瑜这么做的原因,但问题是司马攸还没有下定鱼死网破的决心。
他还不想死!否则当初在洛阳就能跟司马炎拼了。
要知道当初忠于司马师的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在听到羊徽瑜的话后,一番计较后,还是面露颓然的说道:
“陛下治下,一片政和人兴,倒有几分明君之色。”
听到司马攸的回答,羊徽瑜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我累了,你且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