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拼了!”
但莲山道士的实力摆在那里,不一会儿就打得人群鬼哭狼嚎,街边的摊子被撞得稀烂。
独孤行躲在巷子角落,直皱眉头:“居然下死手了。”之前一直被百姓当作圣地的莲山,居然反过来镇压百姓了,“情况不妙,我还是先离开为好。”
他正打算悄悄离开,免得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不料夜风骤紧,四面八方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数十支弩箭撕破浓墨般的夜色,带着凄厉啸音钉入青石板缝。紧接着,屋脊上跃出数十道黑影,法器符箓齐出。
是青莲教的伏兵!独孤行心中大骇。
轰轰轰!
火光,剑气,风刃充斥着整个街头。
“斩草除根!”张奎的暴喝如旱地惊雷,蒲扇大的手掌裹挟罡风,当先将个莲山道士一拍而出。那道士胸骨顿时塌陷,整个身子如同炮弹般倒飞而出,将西边的一排房屋撞了个通透。
啪!
那可怜的道士,最后撞在一间民宅客栈前,化作了血雾。
“张副教威武!”其余黑衣人似饿虎扑羊,剑锋过处血线飙射,转眼间青石板上已淌出七八道猩红小溪,“杀!一个不留!”
双方人马根本就不管你死我活,反是挡路的,当场拍死!
市井百姓哭嚎奔逃,偏有几个被迷了心窍的莽汉,竟抡着门闩加入战局。场面在双方困战的这一刻,彻底失控。
独孤行啐了口唾沫,狸猫般翻进废院,蹲在院墙后屏住呼吸。现在小镇已经被包围了,走是走不掉的了,谁要是敢出去,恐怕下一刻,就会被乱掌拍死。
......
街头,柴文远领着张小安、高烛野等人被战场分割开来。刀光剑影间,这位青衫剑客却似风中劲竹,临危不乱。
“结阵!东向突围!”柴文远一声清喝震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然而话音未落,夜空中忽有数十道黄符如蝗群压顶。但见那些符箓无风自燃,转瞬化作漫天火鸦扑杀而下。
“轰——”
那数十张火鸦符瞬间将尚未成型的剑阵硬生生撕开。
“师兄小心!!!”
张小安手中长剑刚斩落个癫狂汉子的头颅,西边就飞来三道四阶的风刃符,咻得一声。张小安忽觉臂膀一凉,三道风刃留下的血痕已浸透半截衣袖。
其他刁民见有人受伤了,居然都一拥而上。
“文远师兄!”少年剑客反手挑开砸来的枣木棍,剑锋在青石板上擦出一串火星,“这些乡民都着了魔障!情况不妙啊~!”
“符箓有分九阶,一般阶数越大,威力就越大。比如四阶的风刃符,它是可以破六境修气士的护体气罡。同理:五阶的音符——云霄爆音符能够打碎七境修气士的气罡护体。”
高烛野甩出一张四阶的爆音符,声浪炸开,直接将包围张小安的刁民震得七窍流血。
高烛野喘着气道:“别管百姓不百姓的,先杀出重围再说!”
话未说完,斜刺里又杀出三个持镰农夫。场面彻底失控,有人为了自保,挥刀乱砍,街上血光四溅。
街角屋檐上,有个青莲教道士手中令旗一挥:“斩莲山狗道者,可入我青莲门墙!尹长教亲赐筑基丹!”
此言一出,原本瑟缩在门板后的几个闲汉顿时眼冒绿光,连那卖豆腐的老王都抄起了顶门杠。更多百姓红了眼,举着锄头棍棒冲向柴文远他们。
......
另一边,独孤行继续躲在破院子里,此时外面已经血流成河了,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了。
“看来还得再等等...”
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一道剑气横扫而过,直接将他身后院墙拦腰折断。
轰!尘土飞扬,呛得少年咳嗽了两声。
“糟了!”
正当独孤行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的时候,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影倒飞而来,嘣地一声,撞在院子中的破泥屋上,
“哗啦啦——”
泥墙被砸出个大洞,土屑如雪塌般掉下来。
“不是吧,怎么倒霉?”独孤行暗骂一声,正欲抽身退走,忽听得墙头瓦片脆响。两道青影如鹞子翻身掠入院中,袖袍鼓荡间,两记掌印已轰然拍向土墙。
“轰隆——”
泥屋应声坍塌,烟尘四起。独孤行贴地滚出三丈,身后碎瓦如雨砸落。
“咦?这还有个滑溜的小崽子!”持铁环鬼头刀的道士眼中精光暴涨。
另一人倒提齐眉棍,闻言狞笑道:“大哥且去料理那小子,待我去给那臭道士补个透心凉!”
话音未落,鬼头刀已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劈面而来。独孤行足尖点地,天元步踏出七星位,那刀锋堪堪擦着鼻尖划过,在土墙上犁出三寸深沟。他手腕一抖,大河剑如蛟龙出水,剑尖直取道士咽喉。
“铛——!”
刀剑相击竟爆出金铁交鸣之声。那道士连退七步才卸去劲力,反力直接震得他虎口崩裂。他盯着剑身上流转的金光剑气,瞳孔震动:
“好精纯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