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外,陈十三一脸坏笑地看向独孤行,“怎么样?白捡个爹,滋味如何?”
独孤行揉着脖颈淤青,嘴角抽了抽,“要不换你来当儿子试试?”
陈十三哈哈大笑,“要是我当儿子,那疯女人怕不是要一巴掌拍死你。”
听他这样一说,独孤行的脸上还是火辣辣的,“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陈十三敛了笑意,负手望天:“去找柳岩树。不过...”他转头凝视少年,"福地这潭浑水,我劝你别蹚。"
“可是道君他……”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陈十三袖中飞出一枚铜钱,在手中把玩了起来,“那疯子若真能治,当年就不会被关在福地。有些因果,沾了便是万劫不复。有些事情,不掺和就是最好的选择。”
独孤行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听你的。”
陈十三讶然挑眉:“你居然听劝了?难得啊。”
“道君的事,莲山自会处置,不是吗?”
“自然。”陈十三指尖轻弹,铜钱碎末化作流萤散去,“疯老头继续砍他的柴,百姓照旧拜他们的疯仙人。至于白鹤真人...”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莲花道君的皮囊,他披得不是挺好的吗?”
独孤行蹙眉:“这对吗?”
陈十三忽然吟道:“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啜其醨?”青衫踏叶而去,声音飘散在风里,“这世道啊,本就是笔糊涂账。”
山风掠过,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陈十三忽地展颜一笑,拍了拍少年肩头:“愁眉苦脸作甚?”
独孤行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去会会那疯婆娘,问出阳身下落。”陈十三晃了晃手中玉簪,将一方温润玉印抛给独孤行,“这方'齐身静心印'的用法,不必我多嘴吧?”
独孤行翻掌接住玉印,指尖传来淡淡凉意:"自然。"
陈十三大袖一挥,向西而去。青衫身影渐行渐远,忽又传来一句叮嘱:“莲山那边......”话未说完,却化作一声轻笑消散在风中。
独孤行握紧玉印,转身望向莲山方向,临走前还有些事他要去处理。
......
与此同时,在一个山坡上,两道身影纠缠不休。
“看招!看招!”
潘乐阳和柴文远还在扭打不休。
柴文远面红耳赤:“你这家伙有病吧!别拦着我,我要回莲山!”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拳,碗口粗的老杉树应声而断。木屑纷飞间,柴文远眼中寒光乍现:“找死!”
只见他突然施展莲花步,身形腾空翻身,随即闪到少年身侧,精准扣住潘乐阳受伤的左腕,右拳裹挟着破风声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