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针,跟着教习嬷嬷,无比认真。
可惜这女红是个童子功,不管是平民家的女儿,还是世家贵女,七八岁就已经懂得基本的针法。
昭阳公主早过了那个年龄,因此认真学了大半个时辰,除了脖颈僵硬,眼睛发酸,手上的绣品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走线歪歪扭扭不说,连最基本的穿针打结她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她被扎得惨不忍睹的食指。
一旁的教习嬷嬷见了,只能微微摇头。
沈沚阮在皇宫里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卯时起,亥时就寝,完全不知道自己每天的活动都会在夜里子时以信件的形式出现在贤王的书案上。
贤王府。
深夜,贤王还未休息。
原宝进来为主子铺床,见贤王正在认真看信,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这定是宫里送出来的关于沈姑娘的信。
主子高兴,他这个做奴婢的也高兴,想到明年这个时候,府里已经有了女主人,原宝做什么事都有使不完的劲。
“事情安排得如何了?”贤王的声音从书案后悠悠传来。
“哦,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明日咱们看安王的笑话。”
原宝铺好床,转过身。
贤王微微颔首,又在“王妃甚好,周女官每日夸赞”这几个字上流连片刻,才抬起头:“嗯,这事闹得大些,最好是让淑妃给他收拾不了烂摊子。对了,待会儿给洪大人府上传个信,可以准备跟圣上提解除婚约一事了。”
“殿下,您做得对,淑妃说话太过分,不治治她,愈发嚣张。”
那日沈沚阮觐见皇后的事当晚贤王得知后,便沉了脸。
赐婚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沈沚阮是出身不高,但她如今已是贤王未来的正妃,淑妃拿着出身低微这件事看低沈沚阮,这点让贤王十分不悦。
淑妃最大的软肋便是安王,只要安王出点事,想必淑妃也无暇顾及其他。
没过几日,顺天府尹洪承带着衙役登了安王的门。
安王府内的府兵态度蛮横,把人拦在大门口,大骂洪承:“这安王府也是你等能闯的?一群瞎了狗眼的东西云云。”
跟在洪承身后的衙役们被如此辱骂,自然要上前理论,眼见双方就要打起来,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及时出现制止,这才制止了即将要爆发的一场恶斗。
原来昨日,有两个妇人跑到顺天府尹那里状告安王。
说安王是她们肚子里头孩子的父亲,但是安王不想承认,还想杀人灭口,于是她们这才来到顺天府。
顺天府接到报案,洪承以最快的速度查明了这件事的真相。
原来这两个女子是京城天香坊的暗娼,一年前被安王接进府里,结果最近安王对她们没了兴趣,便把她们赶了出来。
两人皆怀有身孕,皆是三个月左右。
暗娼是贱籍,本朝明令规定亲王不能纳暗娼为妾。可是如今这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这简直是与皇室礼法大不容,皇室血脉岂能被玷污?
这件事关系到皇家声誉,顺天府尹不能自己做主。
于是,顺天府尹派人去宗人府说明此事,又传唤安王询问此事。
可是安王正窝在府内睡大觉,府里的管家不敢去触霉头,便没有传达这一消息。
顺天府尹洪承等了半天,安王也没出现。他这才亲自上门来,谁知被府内侍卫拦在门口一顿辱骂,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