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答?”
“嗯?吴先生~~”
吴二白实在招架不住吴歧缠磨人那劲儿,虽然他很喜欢,但吴歧的问题对性情内敛的他来说,确实太超过了。
他要怎么回答?
像孩子现在对他的称呼一样,回答孩子“吴先生”吗?还是别的什么,能让他呼吸停滞,叫他一听就想把孩子紧紧搂住,嘴上还得让孩子“别皮”“别闹”的称谓?
可无论哪种称呼,他都说不出口。所以只好亲亲吴歧的脸,试图用这种行为,无声和孩子讨饶。
吴歧抿抿嘴,虽然二叔的亲亲很不错,但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可他也知道,这老男人有时,嘴比死鸭子还硬,让他说点儿好听的甜话,简直难如登天。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和二叔开开玩笑,调戏调戏都没问题,但过于强人所难反倒不美。
不过,不管吴歧心里怎么想,都不耽误吴歧,面上故意露出一副不大满意的样子,把老男人没亲过的另半张脸凑过去,对老男人指了指,闷声闷气道:“这边也要。”
吴二白无奈,却也依言又在吴歧这半张脸上亲了亲。
“行吧。”吴歧这才勉为其难“赦免”了老男人,对二叔说起刚才的事。
不过在事情重提之前,他还是满级防备地,先朝四周看了看,又把自己整个人团巴团巴,塞进二叔怀里——不是他没出息,实在是因为病症的原因,导致他怕黑又怕鬼。刚才所见的场景,完全超出他可接受范围了。
要是遇到个僵尸、女傀、水龙兽、掉头男(落头氏)之类的,他才不怕呢!
惹急了少爷,少爷就先赏他两个嘴巴子,然后再给他讲《论语》,保准“以德服人”,争做社会主义好青年!
但现在……咳,还是先说正事吧。
于是少爷一边抱住吴二白,一边用非常为难的表情和语气,和二叔表明,自己刚才不是故意不相信二叔身份,只是……确实被自己之前做过的梦,吓怕了。
而恐惧的根源在于,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了——他以为的“现实”,可能是虚妄的;那他又如何知晓,如今的“现实”,到底是不是现实呢?
想到这个,吴歧就再次陷入了一种惶恐不安的情绪。但他略定了定神,就和吴二白说起他刚才看到的,那个帐篷外的“人影”。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嗯……那个人,是长头发的,没梳起来,就披散在身后。好像是女孩子,但身形又不像。然后……穿的应该是古代衣服,有点像现在流行的那种汉服,带披肩或大氅那种……欸?等一下!”
提到长头发,和披肩、大氅,吴歧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瞬间睁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