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这边,略开心了一首《倍儿爽》的时间,就回去继续和慕雩风商量工作了。莫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完成今日工作收尾的谢主任,才和自己的小伙伴图南,回到自己平时住的地方。
回到家,盛图南默不作声承担起,给吴歧放洗澡水,准备洗漱用品的工作。但他从回程开始,到现在,较平时沉默的样子,着实引起了吴歧注意。
吴歧从厨房倒了两杯温水,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从卫生间出来,喊他洗澡的小伙伴。
吴歧仰头喝了口水,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了?谁惹我们南少不高兴啊?说出来,我帮你教育他。”
图南哑然:这话他熟。所谓“教育”,就是和人家讲《抡语》。以“德”服人,以“理”服众。
但他面上却道:“没有的事。”
吴歧拖长嗓音,沉声“嗯?”了一声,对不说实话的小伙伴,伸出两根又细又长的手指,恐吓的意思相当明显:再给你次机会。你要说不出名堂,我可就要“教育”你了……
图南:“……!!!”
源于这个动作带来的威慑,并从中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外表看上去又酷又拽不好惹的南少,喉结滚动了一下,顿了顿,还是非常从心,小心翼翼地把心仪之人,对他比划手指的手握住了,握在自己掌心里——这是种略带讨好的行为。
阿兰关心他,是好事,不要不识好歹,更不要惹阿兰生气。
绝对不是因为他怕老婆,绝对!
眼见自己的情绪瞒不过吴歧,盛图南还是斟酌着措辞,把自己所思所想和吴歧说了。
和吴歧猜得差不多,图南的情绪变化,是源于今晚见到了舅舅。
以往图南见舅舅时,也很坦荡大方,但就这次——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舅舅一言不发把手拍在他肩膀上时,他竟生出一种类似“做贼心虚”的感觉……且他这一心虚,就难免多想,觉得舅舅的举动,是不是在警告他,让他把不该有(惦记自家外甥)的心思收起来。
吴歧听图南说完,一下就乐了。他没心没肺拍着自家发小的肩膀,心道:你从前不心虚,是因为咱俩还没到如今这个份上。现在咱俩就差“临门一脚”,你乍一见他,能不“虚”吗?说不定下次见面,你都得和舅舅自称“小婿”了。
不过这也不怪图南。因为图南确实不知道,舅舅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对他外甥“图谋不轨”。图南没找舅舅剖白过,只和自己父母说了。
似乎看出吴歧在想什么,亦或他自己本身就是这么想的,图南突然摸了一下自己额头溢出的冷汗,道:“那……那要是以后……舅舅不会从椅子上蹦起来踹我吧?你可是他宝贝。”
嗯,也是我的宝贝。
鉴于自己的小伙伴,这么多年对自己确实真心实意,吴歧认为自己也该对图南有所回馈,所以他道:“这么多年,你也算他看着长大的。你什么人,对我怎么样,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再说,你为我和家里坦白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和舅舅、外公说过你的事?”
吴歧说这话时,语气、神态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就像在说“早上好”一样,可听到这话的盛图南,却完全愣在原地,一副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或理解错误的样子,神经和身体全都紧绷起来。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阿兰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和家里说了?什么时候的事?没在家挨长辈批评训斥,受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