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在一旁篝火处烤鸡,凤眼一翻,咬牙切齿地回应:“要什么!”
他手法娴熟,手中的烤鸡腿翻动,油脂滴落滋滋作响,透着几分不耐烦,狠狠剜了一眼灼兹。
灼兹努了努嘴,目光锁定那只刚烤好的鸡腿,眼睛亮得像饿狼:“那只,那只嫩,就那只!”
他伸出手指比划着,语气中带着挑剔,咧嘴一笑,透着几分欠揍:“哎哎哎,左腿,要左腿哈,左腿冒油,右腿看着不太脆!”
淳安:“……”
他凤眼瞪大,恨恨起身,将鸡腿使劲递过去,仿佛落下的不是鸡腿,而是个锤头。
淳安咬牙:“吃,烫死你!”
灼兹接过鸡腿,咬了一口,夸张地叫道:“哎哟娘嘞…身上虚啊~”
他一歪头,红发儿晃动,斜眼儿瞅着身后的楚南,薄唇上扬,调侃道:“处男啊,你这劲儿也太小了,没吃饭呢啊?再使点劲儿啊?”
周围火光下,众人暗暗无语,皆摇头失笑。
山淼剑眉微挑,大眼炯炯,手中酒碗晃了晃,眼中无奈却带着笑意:“瞅他那个欠揍的样子!”
岳峙闻言,大手轻抚眼镜,嘴唇宽厚张开,挠挠头:“不是说没有任何损伤吗?包括离宫那位嘬师祖的炁,都渡给他了吧?”
他棕袍下的胖墩儿身躯转了转,语气中带着疑惑,目光扫向灼兹那吊儿郎当的身影。
岳姚点点头,当真是轻飘飘说出温柔却致命的一击:“照这么说,灼兹倒是离宫里…...修为最高的人哦?”
未等岳姚说完,灼兹急急大喊一声:“啊!!!”
他眼神狠狠剜过岳姚,红袍在火光中晃动,短刺脑袋猛地抬起来,双手捂着胸口,演戏般夸张道:“哎哟我的心脏,啊!心里疼心里疼,心里疼啊!”
他转而捂着眼睛,红发儿乱颤:“我的眼睛,我眼睛好热啊,血...血管儿…妈呀不行了,沸腾,沸腾!!”
话落,灼兹干脆躺在地上,抱着身子打滚儿。
正巧, 陆沐炎等人来到村中央。
真是…太热闹了。
九百多人,分散各个角落,篝火辉煌。
火光映照出红袍、棕袍交织的身影,笑声与歌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烤肉与酒香,透着一派狂欢的景象。
淳安像是发现了救星,第一个摆手,狼尾晃动,凤眼一亮,声音清脆中带着急切:“离祖,若火师尊,嘬师祖,大家来这儿,专门给你们烤的!”
他嗓门夸张,动作大咧咧地招呼,生怕陆沐炎等人看不见他。
闻言,灼兹猛地站起来!
他慌乱地整理衣摆,红发儿在火光下晃动,迅速打理发型。
灼兹一边掸着身上的灰尘,面色涨红,目光偷偷瞄向陆沐炎,透着少年般的懵懂与紧张,害羞得像个毛头小子。
淳安暗暗得意,狠狠剜了灼兹一眼,咬牙切齿。
楚南见机行事,三两步蹬上前,一把掐住灼兹的脖子。
她眉眼弯弯,但手上暗暗用力,怪声怪气:“看来,我们离宫第一高手灼兹是好了啊~”
灼兹急急低声:“好了好了好了!”
他红发儿乱颤,声音中带着求饶,短刺脑袋晃动,却无法挣脱。
楚南微微前倾,掐得更紧:“不行呢,姐姐不放心呢~”
她咬牙切齿,手上不断使劲儿:“你不是说头疼!眼睛疼!心疼!浑身疼!”
灼兹被掐地缩脖,眼泪都要下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楚南:“疼!疼!我让你疼!”
她面色佯笑,但怒瞪灼兹:“还按么?!”
不得不说,楚南手劲儿是真大,掐的像个钳子一般令他动弹不得。
灼兹红发儿乱舞,短刺脑袋在楚南手中不断扭动,张牙舞爪地挥着:“啊啊啊啊错了错了错了!”
他声音中满是夸张的痛苦,却仍需在意形象,面色涨红,眼神躲闪,生怕与陆沐炎对视。
少年的这点儿小心思暴露无疑,引得周围笑声更盛。
陆沐炎几人过来后,迅速融入,气氛更显几分热闹。
迟慕声桃花眼眯起,爽朗一笑:“哈哈,灼兹,疼归疼,鸡腿可别浪费啊!”
若火叉着腰,伤疤蔓延的脸庞在火光中硬朗如铁,粗犷豪气的大笑一声:“哈哈,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他举起酒碗,豪迈道:“啥接风洗尘都不说了,今晚只听一句话——!”
忽的,离宫众人皆仰脖,齐齐接话,声音震天:“问天下佳酿几许,看老夫酒量如何!”
那齐声如潮,酒碗碰撞叮当作响,火光中身影晃动,透着一股不羁的豪情。
若火仰头大笑,环视众人,先干一碗,酒液顺着下颌短须哒哒滴落。
他毫不在意,挥袖一抹嘴,粗犷道:“扶墙走路,喝!今晚谁不醉,谁就是离宫的孬种!”
笑声如山洪般滚滚,引得众人举碗齐应,篝火噼啪作响,笑声回荡。
一切喧嚣化作一幅温暖的夜景,疲惫与紧张在酒香与笑声中消散…...
倒也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村中央的篝火如星辰般散布,九百多人的笑声与歌声交织,远处传来野兔的低鸣与溪流的细语,透着一种久违的安宁。
此刻,以陆沐炎为起点,左侧坐着迟慕声,艮尘,若火,嘬哥,右侧坐着少挚,玄谏,长乘,小宽,绳直。
白兑倒不知去了哪里,也是…与艮尘坐下来相处,需要些时间。
一抹白衣,在这喧嚣中,倒也扎眼了些。
但艮尘却不知,落座时,眉头微蹙,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关切, 多问一嘴:“白兑师弟呢?”
闻言,绳直唇角微勾,笑看艮尘:“怕自己喝酒误事,血溅当场倒煞风景,便去林子里练功了。”
艮尘眉梢微动,眼底晦暗,无奈笑了笑,有意落座于迟慕声一旁。
酒过不知多少巡,若火喝的醉醺,身躯晃动,勾着嘬哥的肩膀,独眼悠远恍惚,忆起陈年往事:“…嘬,嘬哥,山火那年...诶嘿,还记得不?”
嘬哥老脸一笑,咂一口烟杆儿:“啧~呼~”
他老手一挥,一巴掌拍在若火脑袋上:“还敢提,小屁孩儿,烧伤流脓了也一声不吭,犟种!”
闻言,淳安和灼兹纷纷勾着脑袋,凑头问:“哪个哪个?啥事儿啥事儿?!”
嘬哥老脸一横,透着一股骄傲的意味,冲灼兹努了个嘴:“你家若火师尊年轻时候,啧啧,那可比你小子的性子还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