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城池建造都有规制,庆丰县的布局还记在她脑子里,这府城地方比着庆丰县大了几倍不止,不过几个标志性建筑还是有一番踅摸的。
府衙应该在今天路过的那几条大街上,粮仓一般离府衙不会太远,在附近找找应该也能找到。
脑子里过了一遍晚上要做的事,心里有了底,心神一放松困意便找上了门,听外面似乎安静的很,料想应该没人会来找她,定了个闹钟就安心的睡下了。
沈玉姝在空间里睡的有滋有味,别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撒过石垩的房间再怎么通风总是有些呛人的。
陈永业和张少博共用一间房,两人都是京城来的医家子弟,家里也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被这味道呛的实在睡不下,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下午的事。
能在弱冠之年通过朝廷医考当上御医,两人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医书啃了不知多少,从没听说过白垩还有预防瘟疫的功用。
瞧着那小子比他俩年岁还小上一些,听说还是李郎中在乡下收的徒弟,指挥起人来却驾轻就熟,大家各司其职前后有序,丝毫不见慌乱,心下顿觉不能轻看别人。
也许人家就是对的呢,毕竟她师父可是当年的院正,太医院第一人,要不是他突然辞官不干,他们师父王一卓还不知要在院判位置上待多久才会挪窝呢。
两人煎了一下午的药,胳膊早就酸痛的不行,说了没一刻钟脑子就开始迷糊,没过多久便屋里就响起了阵阵鼾声。
或许是新方子起了作用,病人的呻吟声也小了许多,只有门口的守卫在打着哈欠的轮值换岗。
“嘎嘎咕~~~嘎嘎咕~~~”
一阵诡异的旋律从隔壁传过来,是猫头鹰的声音,民间总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只要夜里遇上猫头鹰在叫便是有人要去世的征兆。
猫头鹰这东西的叫声实在渗人,尤其在月影婆娑的深夜,就是七尺的大汉连着听上两个月也得变成三尺的胆小鬼。
“哎,隔壁又开始叫了,今晚是不是又得死人?”
“谁知道呢,天天晚上叫从没断过,听得人怪瘆得慌的。”
门口刚上岗的两个士兵光顾着聊天壮胆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一顶帐篷的帘子开了又合上。
沈玉姝弯下腰沿着帐篷溜到了义庄墙角,这是她白天摸好的路线。
下午煎药的时候她可是偷着往里放了不少的灵泉,那些患病的人今晚能少往外跑几次,她也能少些暴露的风险。
义庄角上种着一颗老槐树,有她腰身那般粗,像是年岁不小,伸出墙外足有一半的分叉,这会儿闻不到槐花香只结着一串串的绿果子,个个晶莹剔透像绿宝石。
沈玉姝戴着夜视镜把梯子小心架在墙上,扶着槐树枝站稳把梯子收了,顺着树干滑进隔壁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