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浪涛之中随波逐流。
甲板上没了旁人,白毛仙子也不用再凹老祖造型,此刻双腿悬空坐在二楼窗台上,手里捧着新买的仙侠志异,和煤球一起打量,起来还挺哇咔咔。
毕竟一本杂书,她先看完爽一遍,忘掉之后,彪再从头爽一遍,这不就是双倍快乐?
而双倍快乐的人,船上显然不止一个。
后面房间里,几个姑娘围灯夜话,桌上还摆着酒水零食。
谢尽欢作为男模,此刻抱着琵琶坐在桌旁,给恩客们唱曲: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郭太后和叶云迟,打量着昏黄灯火下的冷峻脸庞,清朗曲调入耳,忽然有点理解纨绔子为什么爱勾栏听曲了。
美人美酒相伴,影音赏心悦目,兴之所至还能摸几把,这日子谁能不爱……
赵翎和步月华,瞧见情郎撩死人的模样,可不像女武神叶庄主那般克制,借着三分酒劲儿,真就在桌子
而南宫烨身着黑白道袍,在凳子上正襟危坐,清冷孤高的神色气态,看起来和这帮子色胚女子格格不入。
但身上带着九星连珠……
因为反差感过强,已经到了让人恨不得掩面投湖的地步,南宫烨是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赶快结束,好脱离这人设崩碎的处境。
可能是觉得时间太过漫长,南宫烨甚至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毕竟去年她是什么模样?
名传大江南北的道门第一绝色,自幼不食人间烟火紫徽山掌门,妖女对她各种羡慕嫉妒恨,叶云迟和她比都不够保守庄重,不肌肤之亲,哪怕被谢尽欢拉下手,恐怕都得羞怒好半天。
而如今可好,情妇都不敢戴着法器和正道老祖一起喝茶,她这道门女子却……
南宫烨呀南宫烨,你岂能如此堕……
南宫烨觉得这已经是此生最不堪回首的遭遇了,只想尽快扛过去,但现实马上就告诉她,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铛铛铛~
就在谢尽欢弹着曲,众人认真欣赏之际,南宫烨忽然心有所感,而后便浑身一震,僵在了原地。
谢尽欢一直关注着冰坨子,见状略显疑惑,靠在背后抱着脖子摸胸肌的阿飘,则解释道:
“墨墨来消息了,应该是想过来。”
啊?!
谢尽欢也是浑身一震,觉得这怕是有点要命了!
墨墨要是现在鬼上身,那不就……
……
南宫烨人已经懵了,脑子里不停回荡着:
嗡嗡~
墨墨来电、墨墨来电……
她此刻哪里敢接通,只能装作妈妈睡了,没听见。
但墨墨从不轻易打扰她大晚上主动联系,肯定是有事,且一直呼叫,看起来很着急……
南宫烨并非不知轻重,担心青墨出意外,饶是为难到恨不得一头撞死,还是用理智压过了杂念,咬牙闭上眼睛。
而后就是神游万里,周遭场景变换。
一直悬着的心,也在此刻彻底死了……
……
随着南宫烨出现异动,乐曲停下,所有人也把目光望了过来。
令狐青墨睁开眼眸神色就显出了几分焦急,瞧见众人都在,本想话,但马上就身形微僵,发现不太对劲……
身上似乎有东西,涨涨的挺古怪,但又透着股莫名其妙的刺激感……
而羞耻也瞬间涌上心头,让向来单纯的令狐青墨如遭雷击,难以置信低头看了看,暗道:
师尊在做什么?
怎么可以在那种地方……
难不成师父私下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还是那色胚弄的?!
令狐青墨浑身一震,狐疑瞥了男朋友一眼。
但两人以前也没少亲热,她也不是没看过婉仪翎儿乱来,阿欢从来都不借助兵器,真胆大包天,师父也不可能答应……
那师父怎么会……
……
令狐青墨虽然疑惑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师尊,怎么会在那种羞人地方动手脚,但此刻也顾不得太多,强压心神开口:
“钦天监来消息了,有只羊妖,在北冥湖污染天地本源,让我们此行处理掉,以免天长日久,出现金母类似的情况。”
“嗯?”
郭太后就待在北冥湖上面,并未察觉到天地有何异样,有点疑惑钦天监是怎么察觉到的,但传递情报,肯定不会作假,而羊妖不出意外就是被杨化仙带走的朝赤台。
念及此处,郭太后询问道:
“天地本源的入口不好寻觅,谢尽欢你有没有办法找到?”
夜红殇正在看大戏,闻言回应:
“在水下,姐姐给你们带路。不过也不用着急,想污染天地本源,少得和郭美人一样,在其中待几十年,才能让肢体与天地同化。就这几天时间,就算呼应上了,也最多窃取点天地灵韵,可以彻底抹除,先以机缘为主。”
谢尽欢听见这话,自然回应:
“先拿机缘,解决了化仙老祖空空道人,再去收拾朝赤台。”
郭太后见此也没否决提议,起身道:
“那我去和没……没来参与的栖霞真人商量下。”
步月华见墨墨来了,肯定还是得给晚辈相处空间,也起身跟着师父离去,叶云迟则偷偷跑回了屋。
赵翎等人都走后,才挪到了好闺蜜跟前,疑惑道:
“青墨,你怎么神色怪怪的?不会后方出事了吧?”
令狐青墨觉得后方确实出事了,但不是正道的后方!
此刻她坐立不安满心古怪,瞄了瞄神色如常的阿欢,也不敢直师尊的窘境,只是回应:
“没什么事,就是钦天监忽然送消息有大妖,我还以为你们出事儿了。嗯……我想和谢尽欢聊聊,翎儿,你先回避一下!”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