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云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单手打问讯,冲着那名副千户还了一礼。
......
“诸位,关于此次‘武林大会’的规矩,想必有不少朋友已经听说过了,本座不才在此要重申一遍。”
事先毫无征兆,临时被那位将主持之位给甩了过来,陆炳却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关于那位性格孤僻的传言,这些年来陆炳也听到过不少,别说对于他这个锦衣卫的“外人”了,就算面对黄锦这位“东厂”的自己人,也没见那位给出什么好脸色啊?
也对,那位的头脸都不曾露出来,又怎能给人以好脸色呢?
人人都在称赞陆炳和黄锦乃是“京师双璧”,可陆炳自己心里明白,真论起手上的功夫来,他和黄锦在京师之中未必能够排进前十名的。
不说旁人,首先“东厂”的那位厂公大人,陆炳和黄锦在人家面前是妥妥的小字辈。
还有就是锦衣卫那位指挥使大人,虽说这些年指挥使大人更多的是在闭关修行,或是暗中替皇帝陛下做一些非常之事,可丝毫不影响陆炳对那位顶头上司的敬畏。
再有就是方才那位了,陆炳知道那位的身份乃是“东厂”厂公大人的养子,拜在厂公大人膝下已经足足十五年了。
可陆炳从来没有见过那位的面,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等岁数,只知道以黄锦之能,尚不能在那位剑下走过两百合。
陆炳自忖实力不会逊色于黄锦,却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在两百合之内能够战而胜之啊。
“众所周知,在过去三年里,江湖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些门派之间产生了不小的误会,甚至还闹出了人命。”
“侠以武犯忌,朝廷本不欲强加干涉,可江湖中人同样也是我大明的子民啊!”
“因此,此次‘武林大会’意在以武会友,调和一下诸位江湖朋友之间的误会。”
陆炳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台上台下之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尤其是中央擂台之下的演武场,那里可是围着上千人呢。
单单露了这一手内力,就镇住了台下不少人,让那些原本有些看不上锦衣卫的江湖中人,稍稍收敛了桀骜不驯的性子。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朝廷打算重赏此次‘武林大会’的前三甲,那么诸位朋友还是要拿出点真本事的。”
“今日权当是初赛,从现在起截止到戌时三刻,有哪位朋友愿意登台且能够连赢三场者,即可进入复赛。”
“明日为复赛之日,会两两捉对厮杀,取前六名者进入后日最终的决赛。”
“呵呵,只不过进入决赛争夺前三甲者,面对的对手可不是前两日登台比试之人了。”
陆炳侃侃而谈,他说的主要还是此次“武林大会”擂台比试的规则,同先前传到江湖上那些没有太大的出入。
战死,陆炳同样也没说清楚朝廷会给出怎样的奖励,只是“重赏”一词已经让许多人浮想联翩了。
试问,朝廷如此大费周章举办此次“武林大会”,可比武举的动静强上太多了,难道说“重赏”之物还赶不上武举吗?
再说了,据说第一名可是会被当众冠以“天下第一”的称号,即便都知道这个“天下第一”有着太多的水分,却还是能吸引不少人趋之如骛。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考虑,总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宗门或亲朋故旧吧,又有几个人是真正跑当帮的呢?
“好了,本座不再耽搁诸位了,今日只有四个时辰,还望有意一展所学的朋友登台吧——”
说完这话,陆炳同另一旁的黄锦使了个眼色,二人几乎同时向后跃出数尺,将整个中央擂台给让了出来。
可是,陆炳和黄锦却没有下台,就那么一边一个守在那里,敢情这二位今日还充当着镇擂官啊?
“迟师兄,今日这擂台怎么摆的不清不楚的,居然没有任何的限制,难道说还能够以命相搏吗?”
人群之中,迟百城、吕忠和郭孝三人将唐雪围在当间,看热闹的有这么多人呢,绝大多数又都是江湖客,迟百城还真害怕有那么一个半个不开眼的。
“郭师弟所言甚是,哈哈......看来摆下这座擂台别有深意啊!”
没有了擎云在场,吕忠和郭孝反倒是放开了许多。
这二人毕竟是被迟百城从众多的泰山派外门弟子之中捡拔出来的,自然对迟百城的感情就会与众不同一些。
“迟师兄,要不然一会儿您也上台去比划比划?小弟就不相信了,以您的身手还能赢不下三场?”
陆炳退下之后,足足有一刻钟时间,虽说台下群情激奋却不曾有一人登场,许多人也被这座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约束的擂台给惊住了。
“咯咯咯,我说迟师弟啊,既然云哥哥带你们一起来了,想必也有让你们登台练练的意思,不如一会儿瞅准机会一展风采如何?”
吕忠和郭孝二人顶多也就算是在建议,可这同样的话从唐雪的口中说出来,迟百城就信以为真呢。
“快看,有飞人——”
正当迟白城四人在台下议论之时,人群中已然有人飞身登上了中央擂台。
要说这座中央擂台建的还真有个“毛病”,高了下一丈五尺,两侧却没有任何可攀登之物,全凭着人硬往上蹦啊?
别看围观者有上千人,单单中央擂台这高度,就让一大半的人望而却步啊。
“在下沧州‘六合拳’王岩,愿以一套拳法向天下英雄请教——”
一刻钟的时间无人登台,除了众人对陆炳那番空洞无物的擂台规则产生疑惑外,更主要的还是想先观望一番。
都说前三场无好戏,再加上需要连胜三场才能进入复赛,但凡有点儿想法的,可不想贸贸然上来替他人试水啊。
“哈哈,王朋友稍待,借过、借过、借过......‘海沙帮’杜大勇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