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上挂满了红绳,那是镇民们祈求平安的信物。青石镇的镇民世代以开采山中矿石为生,他们皮肤黝黑,手掌布满老茧,说话声音洪亮如钟。每天天不亮,镇民们就背着工具袋,成群结队地前往镇外的矿洞,直到夕阳西下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偶有修仙者途经此地,他们身着飘逸的长袍,脚踩飞剑,在小镇上空掠过,引来镇民们的阵阵惊呼。修仙者们通常只是短暂停留,在镇上的酒馆买一壶酒,向镇民打听几句山脉深处的情况,便又匆匆离去。没人会多看这座平凡的小镇一眼,更没人想过,这里会在某一天,成为搅动整个苍澜大陆风云的起点。云辰是青石镇一户普通矿工的儿子,今年十六岁。他没有同龄人的嬉闹顽皮,皮肤因常年跟着父亲在山中日晒雨淋,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脖颈处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去年下矿时,被掉落的碎石划伤的。他身形消瘦,却脊背挺拔,像是山间顽强生长的小树苗,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漆黑的瞳孔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云辰自幼丧母,母亲在他五岁那年,为了采摘悬崖上的草药给他治病,失足坠落山崖。从那以后,父亲云开山就又当爹又当妈,靠着一手精湛的采矿技艺,勉强支撑着父子俩的生活。云开山是镇上有名的壮汉,身高八尺,手臂比寻常人小腿还粗,能单手举起百斤重的矿石。他性格憨厚,对云辰却格外温柔,每次下矿前,都会仔细检查云辰的工具,反复叮嘱他注意安全。云辰懂事早,十岁起就跟着父亲下矿。刚开始,父亲只是让他在矿洞外帮忙整理矿石,后来见他手脚麻利,心思细腻,才慢慢教他采矿的技巧。如今,云辰已是父亲的得力帮手,他能精准地判断出哪块岩壁下藏着优质矿石,用矿镐敲击的力度和角度也拿捏得恰到好处,连镇上的老矿工都忍不住夸赞:“开山啊,你家辰儿真是块采矿的好料子!”这日清晨,天还未亮,青石镇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雾气如轻纱般缠绕在房屋和古槐树上,远处的苍莽山脉若隐若现,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云辰早早地起了床,将昨晚母亲留下的旧棉袄叠整齐,放在床头——那是母亲唯一的遗物,他每天都会拿出来看一看。随后,他拿起墙角的工具袋,里面装着一把磨得锃亮的矿镐、一盏煤油灯和两个贴饼子——那是父子俩的早饭。“辰儿,准备好了吗?该走了。”云开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沙哑。云辰应了一声,快步走出房门。父亲已经收拾妥当,肩上扛着一把更大的矿镐,腰间还别着一把柴刀——以防在山中遇到野兽。父子俩来到镇口时,已有十几个矿工在等候。为首的是老王,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是镇上资历最老的矿工,据说他年轻时曾在矿洞深处见过发光的石头。“开山,辰儿,你们来啦!”老王笑着打招呼,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嘴,“昨晚我下工回家,路过矿洞方向,好像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嗡嗡的,像蜜蜂叫,又比蜜蜂叫大得多。你们今天下矿可得小心点。”云开山眉头皱了起来,他从事采矿几十年,从未听说过矿洞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老王,你没听错吧?会不会是风吹过矿洞的声音?”老王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绝对没听错!那声音很有规律,不像是风声。我活了六十多年,还从没听过这种声音。”云辰站在一旁,默默记下老王的话。他的听力比常人敏锐,小时候在山中放羊,能听到百米外野兔奔跑的声音。他抬头望向矿洞的方向,雾气笼罩下,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像一只蛰伏的野兽,正等待着猎物上门。“行了,别说这些丧气话了,咱们还得靠采矿吃饭呢!”一个身材微胖的矿工说道,他叫李二,性格乐观,总是能活跃气氛,“只要咱们小心点,肯定没事。说不定那声音是矿洞深处藏着宝贝,在召唤咱们呢!”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一行人说说笑笑,朝着镇外的矿洞走去。矿洞位于苍莽山脉支脉的半山腰,从镇上出发,需要走半个时辰的山路。山路崎岖不平,布满了碎石和杂草,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众人的裤脚,带来一阵凉意。沿途,云辰看到不少奇特的景象:路边的“荧光草”在晨雾中泛着微弱的绿光,像是撒在地上的星星;偶尔有几只“灵雀”从头顶飞过,它们羽毛呈彩色,叫声清脆悦耳,据说吃了它们的羽毛,能增强听力。云辰从小就喜欢这些山中的生灵,每次路过,都会驻足观看一会儿。很快,众人就来到了矿洞入口。洞口高约两米,宽不足一米,黑漆漆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洞口周围的岩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矿痕,有的深,有的浅,那是数代矿工辛勤劳作的印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矿石的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吸入鼻腔,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大家把火把点上,注意脚下,跟紧前面的人,别掉队!”老王大声叮嘱道,随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其他矿工也纷纷点燃火把,顿时,十几支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火光摇曳,在岩壁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随着众人的移动,影子也在不断变换形态,像是在跳一支诡异的舞蹈。矿工们鱼贯而入,云辰跟在父亲身后,源源不断地涌入苍莽山脉,有人满载而归,成为一方强者;也有人永远留在了深山,化作山脉的一部分。而在苍莽山脉最外围的支脉旁,散发着诱人的药香。这些传说吸引着无数修仙者,他们背着长剑,带着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