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黄昊闷闷的回应:“……好吧。”
那声音里还拖着疲惫的尾音,但至少没有再反驳。
周言挂断电话,看向窗外铁灰色的高墙。
他知道,有些承诺一旦说出口,就必须变成钉进现实的钉子。
周芷沐的电话响了很久,始终无人接听。周言望着逐渐暗下去的屏幕,心头隐隐不安。
他思忖片刻,转而拨通了张局的号码。几句例行的寒暄后,他试探着开口:“张局,芷沐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轻叹:“我知道她在怪我。
队里这次的人事变动是省厅直接定的调,我确实插不上手。”
张局的声音顿了顿,再开口时带着沉甸甸的份量,“但我会尽力争取。
你们都要沉住气,好好干,总有一天——”
话没有说完,但周言听懂了那未尽的含义。他低声应道:“我明白。有机会我会劝劝她。”
“算了,”张局的声音里透着疲惫,“随她去吧。这孩子……性子太倔了。”
挂断电话后,周言感到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他低头给温瑞安发了条简短的信息:「多多状态不好,似有感知。」
随后他打开加密档案,屏幕蓝光映亮他紧蹙的眉头。
许昭阳和江淮近三个月的行程轨迹、通讯基站记录、车辆GPS数据……无数光点在电子地图上交织成网。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取路口监控的时间段不断调整。
忽然,江淮车辆在事发前一周频繁出现的某个偏僻路段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里既非医院也非住所,更不是常去的咖啡馆。
他放大卫星地图,那片区域只有一个废弃的化学试剂厂,和一家注册信息异常简单的心理咨询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