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呛了一下,还得陪着笑脸:“贵使来觐见之时,说是来找公子的,可如今又突然离开,朕实在放心不下故而才召见公子想问明情况!”
“他见到我了,何时离开是他的事,问我作甚!”
“那,不知贵使找公子是为何事?不知天启可否能帮上一二?”皇帝还是不死心。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冷,冷的如这腊月的寒霜,“那是大梁的事!需要事事向皇上报备吗?”
皇帝碰了一鼻子灰,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要忍着。刚刚陈不易好像说拓跋炽打下了苍耳!那原先的计划不是全完了!拓跋炽会不会一怒之下灭了天启!
他突然觉得坐立不安,惶恐,心虚,恐惧,交织着心间。
“刚才,公子说拓跋炽打下了苍耳?”
陈不易斜眼瞟了一眼,忘了还有这事!
“应该是!怎么了,皇上对此有想法?”
皇帝双手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之前朕派了只军队,严查走私私盐!不知……”
这次林如海又坐不住了,“皇上!您派兵去苍耳了?您,您糊涂啊!”
皇帝知道自己又打错了算盘,只得为自己找借口,“朕只是,哦,是走私私盐猖獗,朕便派兵前去剿灭!易公子一定要替朕好好解释!让拓跋王爷千万不要误会!”
呵!脸皮够厚呀!偷鸡不成还要有人给他擦屁股!他到底哪来的底气哪来的脸!
陈不易冲他眯起眼睛笑了一下,“皇上!陈某不过区区一商人!如何左右战局!苍耳与天启城相距数千里,我又如何知道具体情况!更何况拓跋炽不在天启,我又如何替皇上解释!皇上莫要再为难草民!”
今日的召见让皇帝吃了一肚子气,事情一件也没办成倒是把人给得罪个彻底!
皇帝还是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打打感情牌,“这,这!易公子,您也是天启人!难道忍心见天启灭亡,见天启百姓再遭战火!”
陈不易冷笑一声,“皇上莫不是忘了,陈某因何去梁!”他声音清冷而悲凉,“从我以女贡的身份踏上大梁国土的那一刻,便不再是天启人!皇上,请莫要再为难陈某!”
林如海大笑几声,“好个北梁人!你陈家不是自诩忠君爱国!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叛主卖国的孽障!”
陈不易眼睛眯成一线,像是把刀随时择人而杀!只是此时已有刀子扎在他的心间!他可以容忍别人骂自己,毕竟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再苦再难也怨不得别人!可陈家的声誉他不容任何人亵渎,那是一代代人用血用性命铸就的忠诚!
“林如海!”陈不易从未如此愤怒,“我陈家的忠义,是一代代陈家人保家卫国守护河山打出来的!是用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书写出来的!没有陈家人前赴后继浴血征战,哪来林相这风光的数十年!”
“那是以前!现在你陈家就是悖主求荣的叛徒!”林如海终于抓住他的错处,可以将他往死里踩。
“好!”陈不易拍案而起,怒视两人,“皇上若这么认为,那请将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给我吐出来!拓跋炽攻下的十七城请立即归还!否则后果自负!”
皇帝吓的一个激灵,先是怨愤的瞪了林如海一眼,然后赶紧讨好陈不易,“易公子歇怒!陈家乃百年忠义之家,忠魂永铸谁人不知!公子切莫动怒,伤了两国情谊!”
“皇上,陈某还有事要处理!告辞!”陈不易不再给他颜面,转身拂袖而去。
皇帝求助似的看向林如海,“爱卿,现在如何是好!”
“皇上!老臣不是再三劝谏不要出兵苍耳!苍耳虽是西凉附属国,可可哪敢出兵对抗北梁!天启又如何抗得住北梁虎狼之兵!现在问老臣如何应对,如何能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