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舟足尖一点,飞剑“千霜”悬停在离地三寸的雾面上,冰蓝剑光把脚下潮湿的腐叶瞬间镀上一层薄霜。
一百六十名凌霄弟子同时收势,白袍猎猎,像一片突兀闯入雨林的雪潮,直接踏进河谷低地地面上
河谷低地原本应是龙脑香与菩提榕交织的幽暗绿廊,此刻却——全是尸体,不,不是尸体,而是“人形空壳”。
姜晚舟看着地下躺着六十具尸体是不是被队友所杀,立刻派了二十人先去调查。
凌霄弟子二十人立刻上前调查不远处的鹰潭国士兵。
六十具鹰潭国士兵的迷彩软甲被藤蔓撑得鼓胀,藤蔓从他们的七窍、指缝、颈动脉处破体而出,像赤红的血蛇,一路扎进土壤;
每根藤蔓末端都绽开一朵拳头大的白花,花心处结着紫黑色的肉囊,正一鼓一鼓地跳动——仿佛把士兵的整副内脏抽空后,制成了活体蜂巢。
更远处,还有数十具同样的“壳”被倒吊在榕树枝上,脚尖离地三尺,随风轻晃;
突然地面上,冒出蔓藤直接把二十凌霄弟子捆绑住,十几秒直接把人吸成干尸。
原来鹰潭国异能者他们的战术面罩被撕成碎片,露出凝固的惊恐表情,瞳孔里却还残留最后一丝血丝——血丝顺着藤蔓,正往树冠输送。
空气里不再是潮湿的泥土味,而是一股甜腻到发苦的腥香,像熟透的荔枝被剖开后塞进铁锈。
姜晚舟指尖微颤,一缕剑气弹出,“叮”地击在最近的一朵白花上,肉囊破裂,喷出一蓬淡粉色孢子;孢子遇风即燃,化作幽蓝的磷火,在空中拼出一行扭曲的小字——(欢迎来到死亡地带)
【羽狩已死,血藤为祭】“退后三丈,结玄冰屏!”姜晚舟低喝。
一百四十名弟子齐掐剑诀,霜色灵力如潮涌起,瞬间在队伍外围竖起八面高十丈、厚三尺的冰镜,冰镜刚成,林间便传来“簌簌”异响——不是风,是藤蔓。
它们像被唤醒的蛇群,从尸体、从土壤、从瀑布后的岩缝里同时昂起尖端;每一根藤蔓表面都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符纹,
那是鹰潭国森罗司异能者以士兵鲜血绘制的禁制:【裂象藤·血祭阵】。
符纹亮起的刹那,六十具具空壳同时抬头,发出整齐划一的“咔哒”声——颈椎断裂,却用藤蔓代替骨骼,把尸体扯成扭曲的提线木偶,他们抬起弩。
碳纤弩臂已朽,但藤蔓缠在扳机上,代替手指;箭槽里填的不再是毒箭,而是一截截仍在抽搐的、带着倒刺的藤芯,六十支“活箭”对准了冰镜后的凌霄弟子。
姜晚舟眼底映出幽蓝磷火,声音冷得像雪崩:“斩。”下一息,千霜剑出鞘。
一道霜白剑光横掠百丈,把雨林切成上下两层;上层树冠连枝带叶瞬间化成冰屑,下层藤蔓连同尸体被冻成晶莹琥珀,但冰封只持续了半息。
六十具尸体拖着藤蔓,像被狂风撕碎的破布,却用更诡异的速度重新拼合;
这一次,他们拼成了一只巨大的“人形蜈蚣”——每一节都是一具士兵的上半身,腰间用藤蔓串连,头颅朝外,弩臂朝内,像一圈倒刺的死亡齿轮,蜈蚣的头,是那名邪恶的头颅。
他抬起手——那已经不能称为手,而是数十根藤蔓缠成的巨锥——指向姜晚舟。
“第一队,随我斩首。”姜晚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反手掷出剑匣,“其余人,布【极寒炼狱阵】。”
“让这片河谷——彻底冬眠。”霜雪与血藤,在第一缕晨光里轰然相撞。
“咔啦——”
阵法内部,仿佛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在悄然觉醒,地面上瞬间爆出赤红裂纹。那裂纹如同被鲜血浸染,仿佛有滚烫的血在冰下沸腾,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炽热与诡异。
裂纹迅速蔓延,眨眼间便爬满了整面冰镜,将原本坚固的防御撕裂得支离破碎。
在这片裂纹的深处,一张女人的脸缓缓浮现。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没有瞳孔,眼眶里却盛开着两朵盛开的白花,花瓣在冰层中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诅咒。
她隔着冰层,朝姜晚舟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残忍。
“昆仑的小剑仙……”
她的声音并非从喉咙发出,而是从藤蔓的每一根导管里同时震荡而出,像千万条蛇信摩擦骨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沙哑与冰冷。
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不寒而栗,“欢迎来到,我的雨林。”
藤蔓像赤红的雷霆,从地缝、从尸体、从空气里凭空刺出,带着倒刺与吸盘,瞬间穿透了最外围的七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