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吗啡吗?”
林悠悠轻轻摇头,声音沙哑却坚定:“留着给其他队友,我还撑得住。”
戴安娜没有坚持,把吗啡收回,转而拿出一片高能量含片和一根止血带。
“含住,补充血糖。”她把含片塞到林悠悠唇边,指尖不经意碰到对方微凉的嘴唇,两人都微微一顿。
“地狱犬还能撑的住。”林悠悠含着含片,声音含糊,“之后就会回到我这边,我会让其他协助你们,留一只在我身边。”
“我知道。”戴安娜帮她把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来,我们去那边,那边安全?”
林悠悠试着动了动左臂,痛得皱了下眉,却还是点头:“扶我一把。”
戴安娜半蹲下身,让林悠悠的右臂搭到自己肩上。她一手绕过对方腰际,稳稳托住;另一手重新端起钢弓,箭头微微下垂,保持随时击发的姿态。
“抓紧。”戴安娜低声笑了一下,像夜色里一闪而逝的流星。
两人相互支撑着,沿着断岩后的阴影向战场边缘移动,身后,地狱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幽蓝火焰映出她们并肩而立的剪影——一个肩染鲜血却仍桀骜不驯,一个眉目沉静却杀意未褪。
一头地狱犬快速的回到悠悠身边,保驾护航起来。
东面黑云像夜色一样被墨汁浸透的绸布,山脊的轮廓被闪电割裂。
雷狄和八百人分成三股,贴着近乎垂直的悬崖悄悄攀爬。
锁链、飞爪、御剑、踏岩符……各种手段齐出,黑甲摩擦岩壁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一群夜行的蝙蝠。
最前方的主战场炮声隆隆,硝烟与火光冲天,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雷霆落——!”
雷狄一声低喝,整个人如炮弹般从崖缘腾空,双斧交叉,紫电在斧刃间炸开,照亮了他那张被雷纹爬满的脸。
崖顶的鹰潭国士兵刚把烟叼进嘴里,火星子甚至没来得及亮透,便被一道闪电链贯穿全身——“噼啪”一声,烟卷化为焦炭,士兵抖成筛糠,仰面倒下,烟头带着火星滚进草丛,瞬间熄灭。
“敌——!”
第二个字卡在喉咙里。雷狄旋身落地,左脚重重踏在岩石,雷弧顺着地面窜出,像数十条银蛇瞬间缠住最近的机枪阵地。
钢铁枪管被电得通红,鹰潭国士兵肌肉痉挛,连惨叫都变成无意识的嗬嗬声。
崖上的鹰潭国士兵这才反应过来,探照灯猛地扫来,光柱里,雷狄的双斧拖曳着蓝白尾焰,像两轮微型太阳。
他们慌乱调转枪口,却听见头顶传来尖锐的剑啸。
“御剑术·分光!”
一名青衫剑修脚踏飞剑,衣袂猎猎,指尖一引,背后剑匣“锵”然弹开,七道银光如游龙出海,贴着崖壁折转而上。
探照灯的光柱被剑气切碎,玻璃片四散。七剑在人群里穿梭,每一次转折都带起一蓬血雾。
“霸王——!”
另一侧,一名身高近丈的刀修刚把门板宽的巨刀抡过头顶,枪声已至。
“砰!”子弹从眉心钻入,后脑炸出拳头大的血洞,巨刀脱手,刀修的身体像断线木偶坠下悬崖,砸在岩壁上发出闷鼓般的回声,惊起一片夜枭。
但这只是序幕。
更多的黑影翻上崖顶——
? 符修甩出“玄冰符”,落地的瞬间凝出三丈冰墙,把鹰潭国增援的迫击炮组连人带炮冻成冰坨;
? 傀儡师抛出核桃大的铁球,落地“咔啦”展开,化作三米高的铜铁机关人,双臂旋转的链锯直接撕碎沙袋掩体;
? 鬼修掐诀,袖口飞出漆黑纸钱,落地化作披甲阴兵,刀盾撞击声与嘶吼混在一处;
? 丹修把赤红的“爆炎丹”当手雷扔,火球腾空,热浪掀翻整段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