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身子没啥大碍,同样写好药方子,回去吃药调理。
接着轮到田二妮。
那老头只是瞅了眼,随后将屋里其他人打发走,免得有些话不好意思讲出口。
男人瞧病没什么,女人肯定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去说那些隐秘话题。
“大妹子坐吧,把手伸出来,我来给你诊脉。”
田二妮有些紧张,长这么大头回看病,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坐,你不用紧张,看你面色红润,不是有病的样子,我就是气不过那小子,说话来激我!”
“好…”
“来,右手给我。”
那老头两根手指,往手腕儿上一搭。
仅仅几个呼吸,身体情况了然于心,果然还真让林北猜中了。
两口子多年未曾怀上,肯定其中一方出了问题,不是男人那就是女人。
那老头把手收回去,看了眼窗户外边,确认没有人打扰。
“大妹子,你如实跟我说,以前是不是打过孩子?”
田二妮瞬间整个人呆住了,仿佛遭受巨大的打击,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一句打过孩子,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那些过往痛苦回忆,瞬间涌上了心头。
她以为过去了二十多年,知道真相的人没几个,会这样一直隐瞒下去。
殊不知还是没能躲过,浑身止不住颤抖着,牙齿都在打颤。
那佑堂活了七十多岁,瞅见这样的反应,也是猜到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不想回答,可以不用说出来。
“我是给人瞧病的医生,有些情况必须了解清楚,才好对症下药。”
说着将一杯热茶,递到了田二妮手里,先喝点热茶水缓缓。
田二妮捧着茶杯,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仰头喝了个干净,神情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那大夫,俺可以说实话,您会替我保密吗?”
“会,每个病人都有各自的经历,我要是连这点职业操守都没有,药铺早让人给砸了!”
那佑堂没有下保证,他都是黄土快埋头顶的人,不至于撒谎骗人。
“您说的没错,俺的确打过孩子,是用擀面杖擀下去的。”
田二妮一开口,爆出惊人的信息。
打胎不管哪个年代,都是很常见的事。
有的是意外怀上,有的是渣男跑路,也有的检查出孩子发育缺陷。
但凡有的选择,估计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不会狠心将自已的孩子打掉。
以前中医就有堕胎的药方,后来引入了西药,可这些方式都会损伤身体。
田二妮的方式,比起来要更加暴力,几乎超出了认知范围。
那佑堂不禁皱起了眉头,活了这把年纪,他还是头回听说这么狠的女人。
“俺亲爹死的早,俺娘带着俺改嫁,嫁给同村的男人。”
人有了后爹,娘也会变成后的。
田二妮在继父家里,小小年纪没少遭罪,成天有干不完的活。
还要照看两人生下的弟弟,几乎每天身上都是伤,吃不饱穿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