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鸢看着他,并不言语,情绪都在这双清湛湛的眼里,水洗一样的眸子,冷下来时让人心烦。
左庭樾刚消下去的那点烦躁涌上来,比先前更甚,有时候真想扒开这女人的心看看她在想什么。
但,又能体会她的心思,他抬手松了衣扣,闷得慌。
“你呢?”
左庭樾索性直白说,“把命赌上去要一个结果?”
浔鸢心狠狠地一颤,瞳孔放大,嗓音维持着平稳说:“我没想过我会出事儿。”
她盯着他的眼,“事情我是一定要做的,你既懂我,就不要拦我。”
浔鸢大力拂开左庭樾钳制她的手,走到落地窗前。
左庭樾没再拦她,看着她的背影,孤零零的,充满萧瑟,又透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决绝。
他沉沉地问:“接近王泽凯是故意?”
气氛压抑着,浔鸢没再继续用调笑的方式糊弄他,她“嗯”一声,承认她就是故意接近。
实际上她回京后的每一步都是算好的,高调接手商氏集团,改组运行模式,拔除商氏内部的隐患,将权力牢牢抓在手里,顺水推舟接受王泽凯的好意……
左庭樾看着她冷淡的神色,一时无言,越了解越心疼,能懂她的做法,心疼她的种种遭遇,却也恼怒她将他排除在外的行为。
“我帮你。”
他沙哑着嗓音说。
浔鸢就只是自顾自地看着他,没言语,清清淡淡的眼神,对她的了解在这个时候占据上风,她是沉默地回绝。
这晚两人谁都没能说服谁,又陷入先前的状态。
次日的新闻上,商氏集团前董事因受贿罪、挪用公款、恶意竞争等被逮捕,商氏的公关部早就做好准备,一系列预案启动,与此同时,浔鸢创办了儿童慈善基金会,大批汇款打过去,商氏的股票在经历小幅度下跌后呈现出上涨的趋势。
王泽凯听到消息,约她出门游玩,浔鸢以行程安排太满为由拒绝。
晨起,浔鸢喊上商鹿去郊区祭拜她父母,商鹿前阵子飞到国外忙学业上的事情,刚回国。
这段时间浔鸢的动作大,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姜堰开车护送两人,同行的还有保镖。
*
大年二十八这一天,杜家,舒家,李家,纷纷有人上门,来的都是各自家族里的长辈,是和老太太话家常,浔鸢在一旁陪着,到离开的时候,商家老太太将浔鸢推到人前。
老太太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三家人不约而同表态,今日既然愿意过来,便还是认商家的恩情,浔鸢对此并不意外,聪明人会做出恰当的选择。
晚上浔鸢和季澜清在会所见面,默契地没有提苏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