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渊之上，聂无涯看着她那张因为震惊而失色的绝美脸庞，脸上的狂热与贪婪更甚，他病态地大笑起来。
“为什么？哈哈哈！我的好徒儿，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不公！天道不公啊！”
聂无涯的声音变得尖利而扭曲，充满了压抑了数百年的怨毒。
“我聂无涯，苦修千年！千年啊！你知道这千年本座是怎么过的吗？如此本座才堪堪化神！”
“而你，却用不到两百年时间，就成就了元婴巅峰！”
“凭什么？！就凭你有个好根骨？！”
他的面容狰狞，指着洛芷卿，状若疯魔。
“而你！”
“荒古先天剑体！万年不遇的无上道胎！本座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徒弟，你是我的药！是我聂无涯逆天改命的唯一大药！”
“本座收你为徒，将宗门最好的资源都给你，让你修行最顶级的功法，让你心无旁骛，让你成为整个修真界最耀眼的天才！”
“你以为，那是师徒之情吗？”
“不！”
“那是农夫在圈养一头最肥美的猪啊！！”
“你可知，原先毁掉你家乡的人，不是那些魔修，而是本座？哈哈哈——”
“现在，猪养肥了，也该到宰杀的时候了！”
聂无涯张开双臂，整个地渊的血色阵法光华大作，恐怖的炼化之力如同磨盘，开始一寸寸地碾压洛芷卿的道躯与神魂！
楚渊的意识在洛芷卿的脑海里疯狂咆哮。
畜生！
这个老畜生！
他想冲出去，想撕碎聂无涯那张丑恶的嘴脸。
可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地渊阵法的血光，如同无数条毒蛇，缠绕上洛芷卿的身体，开始吞噬她的灵力，侵蚀她的血肉。
剧痛袭来。
但洛芷卿的脸上，那份震惊与痛苦，却在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楚渊都感到心悸的，绝对的冰冷。
她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情绪。
那双清冷的眸子，只是静静地，看着悬崖上方那个狂笑的男人。
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但，想炼化我？”
她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甚至比以往更加寒彻骨髓。
“你也配？”
聂无涯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愣住了。
他预想过洛芷卿会求饶，会咒骂，会绝望。
但他唯独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这种平静，让他感到了莫名的不安。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聂无涯试图用言语攻破她的心防，这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缥缈宗主吗？你现在，只是本座砧板上的一块肉！”
“你百年的修行，你无敌的剑道，你所有的骄傲，都将成为本座的养料！”
“你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成就我聂无涯的无上大道！”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恶毒的诅咒。
然而。
洛芷卿的心，是一块冰。
一块从未被任何人融化过的，最纯粹，最坚硬的万年玄冰。
她的骄傲，她的道，就是她的剑。
笔直，锋利，宁折不弯。
聂无涯的这些话，非但没能动摇她，反而让她那颗冰封的心，燃起了最纯粹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