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道人眼中的清明如同风中残烛，在黑暗的反扑下快速消退，幽绿的光芒重新占据瞳孔，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勾起诡异的弧度。
“太极！”
太清道人咬着牙，强行催动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本源，周身浮现出黑白二气，如同两条游龙般快速旋转，凝聚成一道厚实的太极屏障，将自己护在中央。
可黑暗神主只是随意抬手，指尖轻轻划过虚空，黑暗道域之中便升腾起无数黑色长矛。
每一根长矛都由纯粹的黑暗法则凝聚，长约丈许，矛尖锋利如刀，闪烁着幽绿的寒光，表面布满倒刺，还缠绕着细小的黑暗锁链，足以轻易刺穿神话九劫境的防御。
“咻咻咻！”黑色长矛如同暴雨般射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如同一片黑色的雨幕，不断击打在太极屏障之上。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接连不断，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太极屏障在攻击下剧烈震颤，表面的黑白二气快速消耗，如同被烈日炙烤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
裂缝如同蛛网般从撞击点蔓延开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深，黑色的黑暗之力顺着裂缝不断涌入，试图彻底污染屏障。
太清道人的脸色愈发苍白，嘴角不断溢出血迹，顺着下巴滴落，砸在虚空之中，瞬间被黑暗吞噬。
“这几个老家伙坚持不了多久的！”
“当年他们斩我七次，每一次都让我在黑暗中承受真灵重组的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今也该让他们尝尝了！”
命运神主悬浮在一旁，银灰色的发丝在黑暗中肆意飘动，看着正在竭力抵抗的太清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声音尖锐而刺耳。
他抬手一挥，数道银色命运丝线如同毒蛇般朝着太清道人飞去，缠绕在黑色长矛上，让长矛的速度与力量再度增长，撞击力更加强悍。
轮回神主目光复杂地看着战场，手中的轮回圆盘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嗡鸣，圆盘上的符文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他长叹一声，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悲凉，如同风中残烛：“没想到持续了三千年的战争，居然以这种结局结束。”
“我们谁都没有赢。”因果神主缓缓吐出几个字，声音平淡却带着深深的疲惫。
他静静地看着太清道人在黑暗中挣扎，眼中没有嘲讽，只有麻木的共情，“被黑暗掌控的胜利，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
那没有一丝光亮的痛楚，被剥夺自由、沦为傀儡的绝望，我们这些人最为理解。”
与这些还保留着一丝自我意识的顶尖神主不同，那些被黑暗之力彻底引动黑暗意识的本源神话强者。
一个个面目狰狞，双眼漆黑如墨，嘴角流着粘稠的涎水，发出幸灾乐祸的狞笑，声音尖锐而疯狂，如同恶鬼嘶吼。
“桀桀桀......很快他们就要成为同类了！”
一尊黑化的龙族长老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鳞片外翻，露出里面漆黑腐烂的血肉，眼中满是疯狂的渴望，“到时候这些高高在上的先祖，还敢在我们面前摆架子吗？我们要撕碎他们的骨头，喝干他们的血液，让他们也尝尝被奴役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