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不以为然地说:“要我看啊,还是两个字,活该!这俩公婆就是太贪了,既要又要,贪心不足蛇吞象,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便宜都占尽,这哪儿行啊!就算真让他们撞上狗屎运,就他们那副薄命相,接得住这么多福分吗?这下好了,全赔进去了吧。”
姚寅笙望着窗外的暖阳,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些年她见过太多这样的故事,那些春风得意的老板们,起初不过是想多赚一点,后来却渐渐迷失在贪欲里,最终落得满盘皆输。人心就像个无底洞,装得下金山银山,却装不下知足二字。她想起敖吉夫妇临死前那疯狂的模样,不禁摇头。有些人啊,明明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却还拼命往前探身子,非要亲手把自己推下去才甘心。
姚寅笙摩挲着茶杯沿口蒸腾的热气,眼底映着世事洞明的凉薄。这世上有些人就像扑火的飞蛾,即便你早把结局看得分明,即便你伸手去拦,该坠落的,终究会坠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定数,任谁也无法扭转的命轨。
在酒吧消磨了一整天,姚寅笙觉得该换个心情了。晚饭后,她带着小黑和奶茶回到家中,从劳卜山带回的石头,至今还没好好研究过呢。
一进门,小黑就习惯性地开始巡视领地,装模作样地在跑步机上迈开步子。这小祖宗偏偏要人捧着,非得姚寅笙在旁边拍手喊加油才肯继续跑。只要她稍一噤声,那毛茸茸的爪子立刻就停了下来,还扭头投来幽怨的一瞥,活像个闹脾气的小主子。
陪小黑跑了半个小时,姚寅笙很满意小黑今天的运动量,正摸摸头赞赏它呢,小黑就跑到零食架上叼了两根猫条回来,放在姚寅笙脚边。姚寅笙嘴角抽搐,“小黑,你刚运动完,不能吃这么多零食。”
小黑可不管,它用爪子推了推猫条示意姚寅笙快点打开,姚寅笙只是把猫条捡起来放回原位,“不行就是不行,你现在还在减肥,零食不能吃了,今天不是刚在酒吧那儿吃了三文鱼嘛,可以了。”
小黑竖起尾巴,发出不满的喵呜声,锲而不舍地追着姚寅笙的脚后跟进了卧室。就在毛茸茸的前爪要跨过门槛的瞬间,姚寅笙轻轻用脚背拦住了它。她弯腰点了点小黑湿漉漉的鼻尖,“这次真不行,楼下给你放了《猫和老鼠》,还有你最爱的奶茶陪着。”
门缝里,一双圆溜溜的猫眼委屈巴巴地眨着,姚寅笙宠溺地说:“你要是乖乖的等我忙完,我可以给你吃两条鱿鱼丝。”
房门轻轻合上时,她还能听见外面气呼呼的跺脚声和喵呜声,这小祖宗,怕是又要闹脾气了。
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办。姚寅笙在书桌前坐下,暖黄的台灯光晕里,那块珊瑚状的石头泛着诡异的火焰色泽。她将羊皮地图在桌面徐徐展开,那些曾让整个调查组头疼的鬼画符般的线条,此刻在她眼中渐渐显露出某种规律。
当她把石头轻轻放在地图中央时,指尖突然触到一丝反常的凉意。更诡异的是,寂静的房间里竟隐约响起潺潺水声。一开始姚寅笙还以为是洗手间的水龙头没有拧紧,她放下石头跑一趟发现并不是又赶回来。
再次将手放在石头上,姚寅笙感觉仿佛有看不见的溪流正从石头内部渗出。姚寅笙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她盯着石头上逐渐浮现的细密纹路,突然意识到这些纹路与地图上的线条正在诡异地吻合甚至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