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欠着三百两呢,那还上的二百两哪里来的?”
“是谁偷给你的?真打量我瞎了聋了不知道呢?”
说着一挥手,将贾琏握在自己肩上的手扫落。
“平儿,进来,我有话问你。”
贾琏见她这般强势,不想把事情揭出来大家脸上不好看,便狠狠看了她一眼朝外走。
谁知王熙凤喝道:“慢着!”
“为什么着急走啊?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说又跟你的小老婆算计着害死我了?”
说得贾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气恼地坐回椅子上,还扭着身子朝外,不想再看她一眼。
王熙凤把一切看在眼里,朝着平儿吩咐道:“去外间把桌上的拜匣拿来给二爷。”
“那里头盛着二爷的体己呢!”
贾琏看了王熙凤一眼,不信她会如此好心,那匣子里必定不是体己,只怕又是什么奚落自己的东西。
平儿应声去外间,拿到拜匣打开一看,见是一缕红绳绑着的秀发,知道大事不好,还未想到如何应对呢,就见王熙凤快步走了出来。
她抱着膀子看着平儿,下巴轻轻一抬,“好丫头,快放桌子上,你二爷等着看呢。”
平儿将匣子放在桌子上,低头不敢言语。
这时贾琏也跟了出来,就听王熙凤阴阳怪气地说道:“看看吧,必定只多不少。”
贾琏半信半疑,上前打开匣子一瞧,只见里面有些东西,最上面却是放着一小缕头发。
这缕头发是他与多姑娘相好时留下的,自己明明已经拿走藏好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到这里,贾琏顿时被吓得呆住。
王熙凤自他手中将头发拿走,晃了晃给他看,故意奚落道:“怎么,不认得了?”
见贾琏面带苦涩,她还未得意呢,就听平儿的央求声,“奶奶。”
王熙凤直接朝她脸上甩了一掌,“你少插嘴!”
平儿被打得踉跄,有些气恼羞愤,本想出去的,就被叫住,“回来!”
“今日我不说走,你们两个出这个门试试!”
“平儿,你主子急等着钱用,你还不快想法给他弄点儿来?”
“横竖我的钱放在哪里,你也知道。”
说着,一把扳过平儿的身子来,“你还不告诉他,等什么!”
王熙凤恶狠狠地瞪着平儿,似要吃人一般,“要拿,就别这么小气。”
“二百两顶什么用啊?还不够一副棺材钱!”
说完,笑着转头看向贾琏。
“二爷,你说是不是?”
贾琏被她言语间的奚落气得要死,却又被拿住短处不敢发作。
又生气又窝囊,最后只能坐在椅子上,咬牙切实地生窝囊气。
王熙凤看着他,“什么多姑娘,少姑娘,脏姑娘,烂姑娘,还有伙嫖的粉头,聚麀的小老婆,都指着官中和娘娘的名义要钱,我什么不知道!”
“这几年,我娘家陪送的金的银的,当的当,卖的卖,原来都让你填了这些骚坑了。”
贾琏被气得要死,还理亏不好朝着她使,只好拿着平儿发落出气。
他攥住平儿的手,“不要脸的贱货,我让你嚼舌头。”
说着,朝着平儿脸上重重地甩了一个巴掌。
平儿委屈地不行,“怎么是我说的?”
“二爷干得好事,叫她知道了,拿我撒什么气?”
贾琏被说得没脸,一气之下甩袖走了。
王熙凤却不肯轻易饶他,拿着那缕头发追出来摔在贾琏背上,“带上你相好的娼妇的骚毛!”
“有本事,再伙同东府那爷俩弄个娼窝子,带着你的小老婆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