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冥渊走进武器库擦枪，“就让你们尝尝有去无回的滋味。”
他早通过牙齿里的微型蛊虫，给南部空间的蜂霄传去消息——告知探查小队路线和实力，甚至“建议”让小队全军覆没，死得越蹊跷越好。
“只有让莫天觉得南部藏着能威胁天邪营的存在……”他给步枪上膛，“他才会动怒，才会派主力进去。”
届时，天邪营猛虎陷入苏铭空间泥潭，他便能联合虫皇营旧部，在腹地掀起叛乱。
“我失去的，会亲手拿回来。”
冥渊将擦好的步枪归位，转身时重挂卑微怯懦。窗外赤云翻滚如血，似在预示明日血色结局。
次日卯时，天邪营探查小队集结。十架突击飞行器悬浮广场，赵虎披雷狮铠甲，呵斥队员：“进去先扫能量源，遇智械营杂碎直接碾碎！敢私藏好处……”
他眼中凶光乍现：“别怪我挖你们霸气灵核喂狗！”
飞行器引擎轰鸣升空，冥渊背着普通步枪站在队尾，像随时会被抛弃的弃子。
“都听好！”赵虎声震广场，“遇不明威胁直接引爆能量核心，别给老子丢人！”
舱门关闭瞬间，冥渊眼中闪过厉色。他摸了摸衣领下的微型传送器——那是与蜂霄约定的信号器，一旦激活，木系世界的绞杀藤兽会在三分钟内包围目标区域。
“赵虎啊赵虎，”他看着舷窗外急速倒退的云层，嘴角勾起冰冷弧度，“你以为是去捡便宜？其实是去给苏铭的空间送菜。”
他甚至能想象到莫天收到全军覆没消息时的表情——那位自视甚高的首领，绝不会容忍这种挑衅。到时候，天邪营的主力精锐，便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涌入南部空间。
而他，将在天邪营防线空虚时，点燃复仇的烽火。
飞行器化作十道流光，朝着吞噬无数势力的南部空间疾驰。舱内，赵虎正吹嘘当年一拳打碎万向营三名队长的战绩，其他队员纷纷附和，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冥渊，正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游戏，才刚刚开始。”
南部空间的墨绿色毒雾，顺着无形丝线缠绕向顶级阵营。金色领域的风愈发阴冷，灵翔点燃的火，经冥渊添柴，正烧向更广阔的天地。
飞行器的引擎发出平稳的嗡鸣，舱内的气氛却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傲慢。
赵虎翘着二郎腿坐在主控位旁，雷狮形态的鬃毛时不时炸开几缕电光，照亮他那张写满不屑的脸。他把玩着腰间的能量短刀，刀刃折射的光扫过冥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说，这破地方真值得咱们跑一趟？”一名队员用靴底碾着舱壁上的划痕，语气里满是不耐，“天烬营那帮废物，连个空间裂缝都搞不定，还敢号称前五？”
另一个队员嗤笑一声，掰着手指细数：“还有永寂营，听说派去的两支小队全折在里面了。温辰那老狐狸藏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栽在这种小阴沟里，真是笑掉大牙。”
“谁让他们没咱们天邪营的霸气硬呢。”赵虎突然开口，能量短刀在指尖转了个圈，“别说什么南部空间，就算苏铭那小子敢站在老子面前，我一拳就能打碎他的骨头。”
队员们哄堂大笑，附和声此起彼伏。
“虎哥说得对！咱们可是天邪营的精英，那些中下流阵营的废物怎么比？”
“智械营的谢林不也在里面吃瘪了？依我看，就是他们太依赖机器，没了钢铁壳子就是群软脚虾。”
“还是咱们霸气实在，一拳一脚都是真功夫，哪像神机营那帮画鬼画符的，搞些虚头巴脑的幻境。”
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角落里的冥渊，像是在欣赏一只待宰的羔羊。
赵虎突然用刀背拍了拍舱壁，声音陡然提高：“说起来，某些人以前不是挺横的吗？”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冥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虫皇营当年要是硬气点，跟咱们拼了，也不至于落得个解散的下场。怎么？现在知道跪地求饶的滋味了？”
冥渊低着头，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些戏谑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属下……属下不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刻意伪装的颤抖，“天邪营实力雄厚，虫皇营自愧不如，能归顺是属下的荣幸。”
“荣幸？”赵虎突然一脚踹在冥渊旁边的金属箱上，箱子瞬间变形，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我看你是忘了当年怎么跟莫天首领叫板的了！听说你还放言，要让虫皇营的蛊虫爬满整个金色领域？”
队员们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其中一个瘦高个故意凑过来，用手肘撞了撞冥渊的肩膀：“哎，冥大首领，你那些宝贝虫子呢？怎么不召唤出来给咱们开开眼？是不是被天邪营的霸气吓破胆，全都跑光了？”
冥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燃烧。他想起蜂霄传来的消息，绞杀藤兽已经在预定区域待命，只要他激活传送器，三分钟内就能将这些蠢货全部绞成肉泥。
但他不能急。
“当年是属下年少无知，口出狂言。”冥渊缓缓抬起头，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哪能跟天邪营的各位精英相比？属下现在只想好好赎罪，为天邪营效力。”
“效力？”赵虎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冥渊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就凭你？也配？”
他凑近冥渊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莫天首领让你跟着，不过是想看看你这只虫子还有没有利用价值。识相点就乖乖听话，不然……”
赵虎猛地松开手，冥渊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不然什么？”冥渊在心里冷笑，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不然你们就能活着走出苏铭的空间？”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低下头，摆出更加卑微的姿态：“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安分守己。”
赵虎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拍了拍他的脸颊：“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转身走回主控位，重新坐下，对其他队员挥挥手：“行了，别跟他浪费时间。准备进入空间壁垒，都打起精神来！”
冥渊趁机后退到舱门附近，装作检查装备的样子，悄悄摸了摸衣领下的微型传送器。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躁动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