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
婚礼虽然斥巨资,规模也盛大,那座岛屿容得下上万人,但来观礼的宾客名单却并不长。
用宋清殊的话说,第一次婚姻动机不纯,算是为别人活,现在都第二次婚姻,也该为自己活了。
盛熙川笑:“你不管第几次婚姻,嫁的还不都是我。”
话虽如此,他却坚决拥护宋清殊的决定,没有二话。
宋清殊这边,最先排除的就是宋家。
按她以往的作风,至少跟宋先生和宋夫人客气两句,如今,连客气都不想客气了。
为了面子和所谓的孝道,让不喜欢的人参加自己的婚礼,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更何况,宋家没有人希望她幸福,她没有这个必要。
但她知道,她的婚礼宋家是很想出席的。
一来,不管宋家对她如何,毕竟名义上父母子女一场。二来,宋清殊嫁的是盛家,如果宋家在她的婚礼上都不出席,难免会让人以为宋家得罪了盛熙川。
得罪盛熙川的人,在上京是混不开的,难保不对宋家的生意有影响。
虽然都笑谈宋家已经没有下滑空间,但该争取的,宋家还是想争取。
因此,自从两人的婚讯传出来,宋家就开始在宋清殊身上下力气。
中秋节,宋夫人亲自带了大闸蟹礼盒和自己做的月饼给宋清殊送过来,甚至没端架子要她回宋宅。
宋清殊几次三番说要在楼下的餐厅见,她偏要上门,便让她进了家。
她是头一次见珍珠,又是给红包,又是要抱,烦的珍珠装出害怕模样,一个劲儿往保姆身后躲。
宋夫人在她住处坐了足足两个小时。
一会儿说看宋清殊和盛熙川破镜重圆高兴,一会儿说珍珠长这么大了,宋清殊真是不容易,一会儿说宋清殊和盛熙川是天赐的缘分,想想说不定吃的那些苦都是为了遇见他。
见宋清殊反应平平,甚至开始臭不要脸地说幸亏当年她及时制止了她对莫北丞的朦胧情感,要不然也不会有他们的今天。
宋夫人还真懂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清殊登时恼了。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了,妈。”
一声“妈”叫得轻蔑讽刺。
再看脸色,已经青白交加。
宋夫人意识到不妙,马上变了口风:“过去的事不提就不提了,妈妈看你和熙川这么好,妈妈也高兴。”
后来,还是珍珠受不了,从房间出来,对宋清殊道:“妈妈,你好了没有,外婆等咱们一起过中秋呢。”
宋夫人有点尴尬,一张脸臊得通红,还是强笑道:“你是说你干外婆吗?”
珍珠眨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做出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只有一个外婆呀。”
宋夫人想继续笑,笑不出来。
“我才是你妈妈的亲妈,宝贝,你的外婆是我。”
珍珠歪头看她:“那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呢?在我妈妈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宋夫人张了张嘴,硬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宋清殊客气地笑笑:“珍珠性子直,从来都有话直说,您别介意。”
她不说小孩子不懂事,说她从来都有话直说。
宋夫人简直铩羽而归,走的时候,气得都开始同手同脚。
她走后,两个保姆也说。
“头一次见清殊亲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