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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9章 璇玑断纬的归墟引(1 / 1)

仲裁舰“巡天号”的预警灯在星图室投下猩红暗影时,林墨正凝视着因果天平上跳动的银纹。全息屏中央,一片被称为“归墟引”的星域正扭曲成麻花状——原本规整的璇玑星轨(星垣经纬线的核心框架)从中断裂,十二道裂痕如黑色闪电劈开虚空,每一道都喷吐着时空乱流,将途经的星尘揉成碎片。

“报告,归墟引外围的三个贸易文明失联了。”顾昭的译码棱镜在控制台投下蓝光,镜片上倒映着不断坍缩的星图,“最后传来的影像里,他们的商船卡在‘昨日与明日之间’,船员的脸一半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一半是啼哭的婴孩。”

苏明调出归墟引的古代星志,指尖划过泛黄的绢本投影:“《星垣考》载,归墟引是上古织命者测试‘时空织补术’的场所,三万年前一场星爆震碎了主纬线,留下这处‘活的时空伤口’。”她身旁,新加入的守墟人云岫突然攥紧腰间的青铜罗盘——这位身披灰麻短褐的女子,发间插着半截断裂的星轨针,针尾还沾着归墟引特有的银沙,“伤口里有‘时蛀虫’,专啃时间线,若不缝合断纬,整个星垣的时序都会乱套。”

阿莱亚的星藤从通风口钻出,藤蔓尖端凝结出冰晶:“我族曾派探险队进归墟引,回来的人说,那里的石头会唱歌,唱的是还没发生的事。”她话音未落,舰体猛地倾斜,舷窗外,一艘锈迹斑斑的商船正倒悬着飞过,船帆上挂着“今日启航,昨日返港”的木牌,甲板上的人影在老年与幼年间闪烁。

“全员就位,切跃迁模式!”舰长下令的同时,林墨的因果天平骤然发烫,秤盘上的银纹自动延伸成光带,缠住一只撞向舷窗的半透明飞虫——虫身布满齿轮状纹路,复眼里流转着无数个时间切片,“时蛀虫!它们靠啃食时间线为生,断纬就是它们的食堂。”

洛璃取出腰间的织梭,梭尖挑着一缕金丝:“织命者的‘时空梭’能补断纬,但需要先找到裂痕的‘心核’。”她望向云岫,“守墟人,你知道归墟引的断纬心核在哪吗?”

云岫的青铜罗盘突然疯狂转动,指针在星图上戳出个红点:“在‘时渊渡’——断纬最密集处的黑色漩涡里。但那里有时蛀虫王,它的巢穴就是心核本身。”她从怀中掏出块龟甲,上面刻着归墟引的古地图,“我祖父是最后一任守墟人,临终前说,时蛀虫王怕‘织语中的真实未来’。”

“真实未来?”林墨的因果天平指向龟甲上的星图,“织命的真谛,或许就是让每个可能的时间线都有归宿。”他转向团队,“顾昭解析时蛀虫的行动频率,苏明准备时空稳定锚,阿莱亚用星藤编织防护网,洛璃随我进时渊渡,云岫做向导。”

巡天号穿透断纬边缘的乱流,进入归墟引核心。这里的景象诡谲如梦:破碎的星轨像散落的琴弦悬浮空中,时而绷紧如弓,时而松弛如棉;地面是流动的银沙,踩上去会陷进“昨天”或“明天”的记忆里——林墨看见自己三岁时摔碎陶碗的画面,也看见十年后仲裁庭宣判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小心!”云岫突然拽住林墨的胳膊,一块刻着“禁止回忆”的石碑从他们头顶掠过,碑后转出个穿清朝官服的老者,正用毛笔在虚空写“今日宜嫁娶”,写完后自己却变成了新娘。时蛀虫群从石碑裂缝钻出,齿轮状的口器啃噬着老者的时间线,他的胡须忽而雪白忽而乌黑。

阿莱亚的星藤及时织成网,缠住时蛀虫群:“它们的弱点在复眼的第三层纹路!”顾昭的译码棱镜射出蓝光,时蛀虫的动作果然迟滞,“解析完成,用高频共振能震碎它们的齿轮!”

苏明启动时空稳定锚,十二根金属柱从舰体伸出,插入银沙地面:“锚定周围十丈的时序,别让乱流扩散!”洛璃的织梭在掌心旋转,梭尖金丝与星轨共鸣,发出编钟般的轻响:“跟着我的织语走,别被记忆绊住脚。”

众人穿过“记忆沼泽”,抵达时渊渡。黑色漩涡中,时蛀虫王的巢穴赫然在目——它由无数断裂的时间线缠绕而成,形似巨茧,表面布满跳动的齿轮眼,每一次眨眼都喷出银灰色的时蛀虫卵。漩涡中心,断纬心核如破碎的镜子,映照出星垣各个文明可能的未来:有的繁荣昌盛,有的化为尘埃。

“它在吞吃可能性。”云岫的青铜罗盘指向心核,“每个被吞的未来,都会变成时蛀虫的养料。”她突然跪下,从怀中掏出半块玉珏,“这是我祖父的遗物,他说遇到时蛀虫王时,用它接住‘真实的心愿’。”

林墨接过玉珏,因果天平的银纹与玉珏共鸣,秤盘上浮现出归墟引最初的模样:上古织命者正在织补断纬,她手中的时空梭穿梭于过去未来,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织命者不是神,是愿意为所有可能负责的人。”他对众人说,“时蛀虫王吞吃的是‘未被选择的未来’,我们要做的,是让这些未来都有存在的权利。”

时蛀虫王察觉到威胁,巨茧突然裂开,无数时蛀虫如潮水涌出,每只虫背上都驮着一段被吞吃的时间线碎片。洛璃的织语歌谣响起,金丝织成网裹住虫群,歌声中,碎片里的画面重现:一个文明因选择探索星空而灭亡,却留下了星图;另一个文明固守家园而繁荣,却错过了宇宙的诗篇。“每一种选择,都是织命的一部分。”她的歌声让时蛀虫的动作慢了下来。

阿莱亚的星藤趁机钻入巨茧缝隙,藤蔓尖端凝结出冰晶,冻住时蛀虫王的齿轮眼:“顾昭,现在!”顾昭的译码棱镜射出高频蓝光,时蛀虫王的复眼应声碎裂,银灰色虫卵纷纷坠落。苏明的时空稳定锚突然增强能量,十二根金属柱插入巨茧,将断纬心核牢牢固定。

林墨握着玉珏走向心核,因果天平的银纹化作钥匙插入破碎的镜面:“归墟引的断纬,不是错误,是织命者留给我们的考题——如何让所有可能的未来共存。”他将玉珏按向心核,玉中浮现出云岫祖父的虚影,老人笑着点头:“守墟人的使命,是见证而非独占。”

心核的碎片开始重组,断裂的星轨如彩虹般拼接,时蛀虫王在重组的光芒中化为光点,融入新生的星轨。归墟引的时空乱流平息了,倒悬的商船恢复正常,船员们脸上的老幼分界消失,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平静。

“看!”云岫指向星图,归墟引外围的三个贸易文明坐标重新亮起,最新传来的讯息是一首合唱:“时蛀虫走了,我们的船,载着所有的昨日与明日,回家了。”

洛璃收起织梭,发间金丝恢复了光泽:“断纬补好了,但星垣里还有其他‘未完成的织补’。”她望向林墨,眼中映着重组的星轨,“仲裁者,下一个需要见证的可能,会在哪里?”

林墨的因果天平轻轻晃动,秤盘上浮现出新的星域——那里有团交织着光明与阴影的星云,像极了时渊渡心核最初的样子。

“去那里。”他指向星云,“织命之路,是让每个文明都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星垣都会为你留一盏灯。”

巡天号调转航向,舷窗外,归墟引的星轨如彩带般舞动,织成一首关于选择与包容的歌谣。而在时渊渡的漩涡中,云岫将祖父的玉珏埋入银沙,轻声说:“守墟人换了,但归墟引的故事,会继续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