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庆吼道:“这是可爱吗?师弟,你好贱啊。”
唐禹坐了起来,摩拳擦掌道:“你妈的,你老挡着我的面说我家瞳瞳坏话,老子忍你很久了。”
“来!今天不决一死战!誓不罢休!”
聂庆激动道:“来就来!决一死战!”
两人同时朝着凉亭走去。
聂庆眯着眼,神情凝肃,郑重道:“士角炮!”
“噢终于不是当头炮开局了,聂师兄有进步啊。”
唐禹道:“飞象。”
聂庆道:“老子直接起横車。”
“那我炮打马了…”
“哎别…悔一步,我没注意…”
……
冬日的天晴,最适合小憩。
陶侃坐在椅子上,微微打着盹。
钱凤脸色很难看,拳头藏在袖中,咬牙道:“不可能,我们不会前进。”
“洛阳有将近五万大军,苻雄的两万以及降兵三万,我们去就是送死,捞不到任何好处。”
“广陵侯,我知道你和唐禹有所谓的计划,但你们只是出嘴皮子,风险还是我们在担。”
“如果你是我,你会拿着自己的兵去冒险吗。”
陶侃睁开眼睛,缓缓道:“钱将军,莫要说这种内讧的话,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咱们摆在台面上来,大家脸上都好看。”
谢秋瞳道:“我们只有两万大军,苻雄不可能猜到我们会奇袭他们,只要我们够快,够果断,以最快的速度杀过去,打苻雄一个措手不及,那三万降兵见势不对,必然乱了。”
“到时候,洛阳就是我们的了。”
钱凤摊手道:“人家是傻子吗?别说洛阳,就连这长安周边,都不知道藏了多少探子。”
“我们有任何风吹草动,苻雄立刻就能知晓。”
“况且就算你说得对,我们打散了苻雄,但我们损失肯定也会很大,根本守不住洛阳。”
“那些只是镜花水月,是看得着摸不着的利益,广陵侯,咱们打仗总要务实吧?”
“为了打而打,你到底是何居心?”
谢秋瞳淡淡道:“天子剑在手,我的话就是陛下的圣旨,打,责任我来担。”
钱凤道:“就算是事后陛下要砍我们头,我们现在也不可能去进攻苻雄。”
谢秋瞳眯眼道:“钱将军归降大晋已经快一年了,莫非还不把自己当晋国臣子?”
钱凤气得直接跺脚:“别扣帽子!别扣帽子!我只是在说实话!”
“谢秋瞳,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都玩死啊,我们到底哪里惹你了!”
谢秋瞳看向陶侃,道:“陶公也要抗旨吗?”
陶侃笑道:“哪里的话,老朽做了一辈子忠臣,又怎么会抗旨,只要广陵侯把陛下的圣旨拿出来即可。”
谢秋瞳沉默了。
她看向两人,沉声道:“那就各退一步吧。”
“出兵杀向洛阳,但不打,靠近即可。”
钱凤瞪眼道:“万一对方早已埋伏好…”
谢秋瞳打断道:“刚刚还在说探子,你自己不会派出探子去查看吗。”
“你们不想打,想保存实力,我尊重你们。”
“但你们不尊重我的天子剑,不尊重我的命令,连戏都不肯演的话…”
“那我可就直接回建康告状去了。”
“实话告诉你们,石邃一旦到达,帮助苻雄完成了降兵整顿,到时候他们总共七万大军,可以轻易把我们赶出长安。”
“到时候我们什么都拿不到,广汉郡也吃不下来,白白浪费了粮草,全是你们抗旨的锅!”
陶侃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好,各退一步,我们可以往东进攻,但绝不实质接触,绝不打。”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出发。”
谢秋瞳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她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
她早知道直接提出要求会被拒绝,干脆离谱一点让去打苻雄,这样各退一步,择中选择演戏,就达到目的了。
事情,即将尘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