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为在几人中最强，这才侥幸保住一命。
而他的其余同伴，早已在那毁灭性的一刀之下，连完整的尸首都未能留下。
苏墨缓步上前，衣衫未染半点尘埃。
他手中的威武刀尖垂下，指向曲然的眉心，冰冷的刀锋上，黑芒流转，映照出曲然那张绝望的脸庞。
“我再问一遍，你们在为谁做事？”苏墨的语气依旧淡漠，不带丝毫感情。
曲然颤抖着抬起头，对上苏墨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心神崩溃，再不敢有丝毫隐瞒，惊恐地开口道：“幽州城……城主，夜骨。”
听到这个名字，苏墨微微颔首，果然如此，与自己猜测的并无二致。
“要把这些小孩带去哪里？”苏墨继续问道。
“从……从城东门出去，一直往前走百里，”曲然的气息越发微弱，艰难地说道，“那边……那边有一个湖。我们奉命将这些孩子，带到湖边。”
城东？
苏墨目光微凝，想不到这背后之人行事竟如此谨慎，为了不被人发现，居然还选择了多次转换交易地点。
“抓这些小孩，是做什么？”苏墨追问。
“不……不清楚，”曲然的头垂得更低了，“我们的任务只是将小孩送到指定地点，之后的事情……夜骨大人不让我们过问。”
苏墨默然。
看来从此人口中，是问不出更多有用的线索了。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了不远处那两个从始至终都呆立不动的小孩。
即便方才经历了战斗，他们也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苏墨手指向那两个孩子，眉头微皱。
“被……被抹去了神智，化作了傀儡。”曲然有气无力地回答。
此言一出，苏墨的眉头瞬间紧锁。
对如此年幼的孩童，竟下此等毒手。
“为何要做这种事？”
“为了……防止他们中途逃跑。”曲然淡然地回答。
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反正上面要的只是活人，只要性命还在便可。
苏墨心中暗自一叹，涌起一股无力感。
神智被抹去，这些孩子如今已与行尸走肉无异。
操控他们的术士已死，失去了力量源泉的他们，也活不了太久了。
用不了多时，他们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生机便会彻底流逝。
就在苏墨心神微动的瞬间，跪在他身前的曲然，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竟是想趁机拼死一搏。
然而，他快，苏墨的刀意更快。
“噗！”
一道无形的刀意凭空闪过，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
曲然那蓄势待发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身体轰然碎裂，化作无数血块，散落一地。
苏墨收刀而立，看都未看地上的碎肉一眼。
他挥手间，一股劲风扫过，将此地的战斗痕迹稍作清理。
至于那两个孩子，他沉默片刻后，也只能就地掩埋，入土为安。
带着他们离开也毫无意义，他们的生命早已走到了尽头。
做完这一切，苏墨转身，将目光投向了东方。
“湖旁吗……”他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