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男的?啊?那楼班主定然不是自己愿意啊,这回难道是权势太盛别无他法,连跑都不成?楼班主这命可真苦啊,刚出了狼窝,又入虎口,要我说,长得太出挑了也不是好事,一个七尺男儿,还得防大老爷们。
班主班主,要不咱们帮忙买点蒙汗药,帮楼班主跑了吧!班主你放心,你现在可邋遢了,人家肯定瞧不上你,你不用担心露面!”
这年头女子的地位实属算不得高,不止小许,其他人也都默认督军这个职位定是个男人。
余别声:“......”
他沉默着盯了小许好一阵,奈何后者实在后知后觉,愣是一愣茫然。
余别声叹了一口气,心忖自己的确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他这个戏班子里的缺心眼和宴兰台简直是半斤八两的多。
“贺小督军是个女子,楼知秋道......那日你应见过她。”
小许:“啊?我见过?我怎么可能见过这种——哎,难道,难道是那日下车来那个旗袍美人?”
话刚脱口,小许又连忙捂住自己嘴,显然是发现自己所言不妥,毕竟这话里用‘旗袍美人’几个字,总有几分轻佻的意味,显得不那么尊重人。
......
当夜,二表叔贺平安辗转难眠。
无他,主要是听说了宴兰台的事。
他当时一个激动就冲过去找温柔了,结果得到了这么个她打算顺水推舟打劫杜家矿山的消息。
当时贺平安就傻眼了。
一开始他还担心这是秦光宗安排的美人计呢,没想到是他们贺家的侄女儿变成狼心狗肺了!
人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款款,咱做人可不兴这样啊,你这么一闹下去,以后事儿办完了,人家小伙子还怎么娶妻?有你这名头镇着谁敢嫁啊?你爹要是知道了——”
温柔颔首:“所以二表叔,我爹不能知道。”
贺平安:“???”
“款款,不是二表叔不帮你,但这事儿不行啊,咱们老贺家可没有这样不仗义的教养。
这样,你缺矿,二表叔把私产卖了给你买!这些年我背着你表婶还是存了些私房钱以防万一的,到时候你只要别把二表叔供出来就成。”
谁曾想——
温柔幽幽抬头,笑容温柔得可怕:“二表叔,你要是不帮我瞒着我爹,我就告诉表婶你藏私房钱。”
贺平安:“???”
“你!小兔崽子,老子和你掏心窝子,你和我掏心眼子?!”
想到自己徒手扛猪的老婆,贺平安瞬间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耳朵和膝盖隐隐作痛。
当时就气得追着温柔在秦公馆里撵了一个小时,结果愣是没打着人,最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柔才含笑道:“二表叔,你说你何必呢?再说了,我又没说我不负责,若他娶不到夫人,我和他成亲。”
贺平安将信将疑:“那人家要瞧不上你呢?”
“我很吓人吗?”
贺平安打量了几眼,心忖也是,他家侄女儿不仅有本事,样貌也是一顶一的,娶她那真是赚了,就是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谁娶了她晚上睡觉怕是有些瘆得慌。
除此之外倒也是个极佳的亲事了。
贺平安松了一口气:“那你到时候可不能打人家啊。”
他们清水的女娃子都比较泼辣,遇事儿能扛事儿,但有些也是真动手。
“二表叔,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谁知道你,人学坏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