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那不就是个球?(2 / 2)

再者,如今朝中到处是心怀鬼胎之人,伍云鉴这样的人只干个起居郎,实是浪费了。

姜远不愿深沾朝事,推伍云鉴出来正好。

姜远也断定伍云鉴这货,身上揣着两个本子,一本正面记录,回到家后,再偷偷写另一本。

否则那么多的野史从哪来的?

姜远说有故事,在伍云鉴看来,能找上自己,定然也不是什么小事。

喜欢观察的人,都有一个致命的通病,那就是好奇。

姜远离了伍云鉴的桌旁,却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回头一看,不是赵铠又是谁。

“呵,王爷,如此看着本侯,难道本侯今早脸没洗干净?”

姜远也不避赵铠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

赵铠呵呵一笑:“侯爷说笑了,你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就是不洗脸,别人也看不出来。”

姜远却是摇头叹息:“这可不好说。说到洗脸,昨夜本侯差点被人往脸上倒一盆墨。”

赵铠虎目中精光闪动,故作惊讶:“谁人敢这么大胆?!”

姜远与赵铠对视着:“本侯也想知道,那人还真是生儿子没眼儿,实是可恶!”

赵铠眉头一皱,干笑道:“是有点可恶了,不过,他人朝你泼墨,总不会无缘无故泼你吧?

自身若是干净,何须怕这些。”

姜远笑道:“世上总有些卑鄙之人嘛。”

赵铠也笑道:“那侯爷要小心了,与其让人泼墨,不如退避三舍的好,能不沾麻烦就不沾,君子不立危墙嘛。”

姜远哈哈笑道:“王爷说的是,不过站在危墙下的人是谁不好说,且看吧。”

赵铠眼中杀气腾腾,脸上却笑意盎然:“也好。”

姜远笑得有些大声,引得众臣纷纷侧目,西门楚与崔录景回头看了一眼,便偏过了头去。

就这么一眨眼的瞬间,姜远分明看到了两人眼中的寒意。

荀封芮也看了姜远一眼,捻着胡子却是神色有些复杂。

赵祈佑见得姜远与赵铠站在一处,迈了步过来:“丰邑侯,与皇叔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姜远拱手道:“我在与王爷聊昨夜发生的一件趣事。”

赵祈佑来了兴致,问道:“什么趣事,可否也给朕说一说。”

姜远道:“昨夜书院来了一个毛贼,被臣打得哭爹又喊娘,我问那毛贼是谁派他来的,他说是一个生儿子没眼的人派来的。”

赵祈佑闻言,脸色微沉,昨夜瑞云县主遇袭,惊动了丰邑县衙,鹤留湾的暗夜使怎会不知情。

赵祈佑今日刚得了儿子,正是高兴之时,却是还没来得及过问此事。

此时见得姜远说与赵铠在谈论此事,心下顿时凛然。

他很了解姜远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与赵铠说这个,毕竟他们也不熟。

赵祈佑心思转了几转:“丰邑侯莫胡言,生儿子没眼,那不就是个球?”

姜远笑道:“可不是嘛,所以才觉好笑,特地与王爷分享一番,世间之大,说不定真有这样的人呢?”

姜远回头又对赵铠道:“王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铠脸色平静异常,答道:“可能有吧。”

姜远见得自己都骂成这样了,赵铠却丝毫不动于衷,也着实佩服他的忍气功夫。

一旁的西门楚与崔录景的脸色,却很是不好看,袖子下的拳头都握得紧了些。

赵祈佑却是抓着了重点:“丰邑侯,说笑归说笑,格物书院怎的会有毛贼?那毛贼呢?”

姜远脸色一正:“按说格物书院进不了毛贼,但这贼人身手极好!

若非我格物书院有高手坐镇,还真让他跑了。

人已经抓了,交给丰邑县衙,让林谦审着了。”

姜远这话一出,赵铠的脸色终于变了变:“那可真要好好审一审了。”

赵祈佑脸色也一沉:“太上皇常年居于格物书院,竟有毛贼进去了!朕调派五百禁军去书院助你!”

姜远连忙拱手相谢:“谢陛下,臣正想相求。”

赵祈佑又道:“将那毛贼送来燕安,让刑部好好审一审,看看到底是谁派来的,朕怀疑不是偷东西那么简单!”

姜远忙应道:“好,臣回去就知会林谦一声。”

赵祈佑挥了挥袍袖:“即然人已拿住,也暂不管他,今日是朕喜得嫡皇子之日,当要畅饮。”

赵祈佑朝服侍太监一挥手:“大摆宴席,朕今日要与众臣同庆。”

鼓乐响起,宫女们捧着美酒佳肴鱼贯而入。

宫庭宴席不似姜远在家中那般,一群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对杯畅饮。

皆是单人一桌,或双人一桌,离得远远的。

“远儿,过来与为父同坐。”

上官云冲招招手,让姜远过去。

姜远本想去找伍云鉴的,见得上官云冲唤他,便先坐了过去。

今日来的重臣不多,上官云冲与姜守业、伍禹铭等人皆位列三公,位置只低于鸿帝之下,这几张桌子就靠得近了些。

宴席一开,礼部尚书崔录景需要致辞,自然又是一些马屁话,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崔录景站起身来,抑扬顿挫的说着喜话,上官云冲却是听也不听,朝姜远小声问道:

“远儿,昨夜之事你爹方才与老夫说了说,你有何打算?”

姜远瞟了一眼对面的赵铠,对上官云冲道:“就从家宴入手。”

上官云冲老眉一拧,沉思片刻:“为何非要从这里开始?要刨倒大树,先从树根周边下手,反倒容易。”

上官云冲说完,看向滔滔不绝说祝辞的崔录景。

意思很明显,先拿崔录景开刀。

西门楚与崔氏是姻亲,而赵铠与西门楚又想联姻,他们没有暗中交错在一起才是怪事。

此时赵祈佑的大军就在崔家根基之外,一点点的先斩崔氏。

这三家相互勾联在一起,挖倒一个能带起一片。

姜远摇了摇头:“您也知道,门阀士族没那么简单,这么挖,需要的时日漫长。

赵铠心思缜密,与他较智反倒有得拉扯,与其如此,不如一力破万法。

证据有也行,没有也行,陛下自会考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