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火光一片,崔岳仿佛全都看不到。
他看着卫岭张合的嘴唇,仿佛失聪一样,一个字也听不进。
他虽然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但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今日危矣。
只觉得浑身麻木不堪。
卫岭让人给他套了一件外衣,之后将他带到马车上,送往宫中。
他看明白了。
方才,他派人去东宫,仅仅过了一瞬,太子与林棠棠便来了。
画舫这一幕,是太子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今夜,他本不打算出门,也不当值。
他的一个学生却兴致勃勃地邀请他去画舫之上,说是有一桩奇案要跟他分享。
卫岭这人,一不贪财,二不好色,只对办案感兴趣。
当听说奇案时,便欣然赴约。
哪知,刚到这画舫,屁股都还没有坐热。
便见一艘画舫火光四溢,不一会,这附近的一片画舫都遭殃了。
他连忙叫人来救火。
看到两个衣裳不整的年轻人从水中冒出头,来到岸边。
一个是崔氏子崔岳,一个是本应被发配到外地的王氏女。
他当时心中便明白了,这便是他那学生想让他看的奇案。
不过,他心中也有几分好奇。
按理说王氏女是太子的亲表妹,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太子连她的名声都不顾了,硬要将崔氏告到陛下跟前?
此时。
在另外一个车厢。
林棠棠给王芷容一个披风,罩在身上。
王芷容不想要,要扔掉。
在她心中,太子表兄会对她这么冷淡,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是她!夺走了太子的所有注意力。
“王姑娘,你若不要这件披风,便就这样光着去宫中吧。反正到时候丢人的又不是我。”
林棠棠漫不经心的话语,让王芷容眉眼一跳。
“我们这是去宫中?不是回东宫?”
“当然是去宫中,不然,我派一个马车接你做什么?”
林棠棠冷声道,“莫非到现在,王姑娘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你一个女子,与人在画舫上苟合,失了清白,若不去陛”
“不,不是这样的!”
王芷容完全没有料到,这件事情最终会闹到陛下那里。
陛下冷酷无情,三年前,王氏一族说倒台就倒台;
三年后,自己无一个依仗,陛下若说沉塘,她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王芷容心中陡然一片冰凉。
这种怕,比面对皇后时,还要恐怖。
“我,我该怎么做……”
她垂下头,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发抖。
“殿下现在因为此事,将崔氏一族参到了陛下跟前。
你若想活命,便如实将皇后对你做的,要求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林棠棠看着王芷容的眼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能做到?”
“能。”王芷容点头。
很快,在太子入宫后,一行人来到了勤政殿。
皇后,崔太傅,太子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