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差点杀了多米尼特，可又是谁逼着她这么做的呢？”陈昼轻声说，“她之前根本不认识多米尼特，如果不是和多米尼特结婚，她这辈子也想不到要去伤害他。”
“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错了？你知道和她一样被俘虏的法国贵族现在在哪里吗？你真的觉得杀了她会比给她一段婚姻更好吗？”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不是某个人的错，这是战争的错，”陈昼垂着眼说，“她确实曾经是个贵族，但她同时也是个人，并不比其他人真正高贵什么，是人就会有自谋生路的想法，所以她会为了避免砍头而屈服，也会因为受不了而在合适的时机逃走。换成是我的女儿，我也会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而不是为了些莫名其妙的神圣意义而牺牲自己。”
“那也改变不了她现在差点杀人的事实。”乔瓦尼说，“伊莎，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不要再为她说话了，我不想听她有多不容易，这女人是个魔鬼，她现在必须为她做的事负责。”
“那我呢？”陈昼问，“在威尼斯的时候，有人想要杀我，结果被我反手杀了，我也是个魔鬼，你不也应该把我也抓起来，杀了我吗？”
“这不一样！伊莎。”
“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陈昼将那把匕首从桌上拿起来，塞入乔瓦尼的手中，她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你应该现在就动手。”
乔瓦尼当然没法下手，他将匕首远远地丢了出去，匕首撞到墙，在上面留下一道凹痕，然后掉到地上，发出几声脆响后归于平静。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查理去世前的面容。
我当初就不该让伊莎和达里娜坐一辆马车！
乔瓦尼将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
“谢谢你，”半晌后，妻子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乔尼。”
“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乔瓦尼沙哑着嗓子说，“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陈昼看着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