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认识萨内卡女士吗?”
萨内卡在那个女孩一进门时就注意到她了,毕竟她和整个酒馆的气氛实在出入太大,一头金色的短发,一对蓝幽幽的鱼眼珠子,身上穿着由裁缝制作的羊皮服饰,她的脖子上系着蓝色的丝绸方巾,她小心地绕过一群酣饮的亚美尼亚人,从科普特人的身边挤到了酒桌面前。
“萨内卡?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萨内卡嗦着口腔内壁的肉,装出思索一番的样子后说,“你说的是个奥斯曼雇佣兵打扮的女人吧。我好像刚刚看她往楼上去了。”
“谢谢。”那个女孩说。
“不客气。”萨内卡笑着说。
“不过我跑了整个巴黎所有的酒馆,据我所知,她跟在三条街外的阿拉伯商人买了套匈牙利民族服饰,然后来到了这个酒馆,在我旁边的位置,点了一桶酒水。”女孩眨了眨眼睛,“你好,萨内卡。”
萨内卡的笑容消失了。
“这里不招待英国人。”正在擦拭酒杯的老板注视着她们说道。
女孩回过头,将一枚金币放在台面上,“我和我的朋友聊几句,很快就离开。”
老板瞟了一眼两人,拿走金币,识趣地走到一旁去。
女孩刚转过头来,身边的座位已经空空如也,再一抬头,女雇佣兵已经跑到后门口。
不过萨内卡没能像之前那样顺利脱逃,她来到停放马匹的马厩,却没有找到自己那匹阿拉伯马。
“不好意思,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只好提前把你的马藏起来了。”
萨内卡转过身,金发女孩牵着匹熟悉的马站在门外,至于她的“阿耳忒弥斯”,正低着头低头吃着女孩喂到嘴边的坚果。
萨内卡眯了眯眼,弓下身体,摆出攻击姿势,准备将自己的短剑从衣服
“别紧张,”女孩缓了缓口气,抬起自己的两只手,向她展示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来找你谈谈。”
“谈谈?”萨内卡说,“我不觉得我和一个陌生人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我从马匹管理处来,调查过那里的现场,也看了你的申请,我知道是马匹管理员勒索你,向你征收完全不合理的申请费用······”
“所以说,”萨内卡顿了顿,“你······不是来逮捕我的?”
“当然不是,这显然就是他们还有管理者的错,非常抱歉让你接触了这么不好的事。”女孩说,“我们一定会重视还有处置马匹管理员。”
得知对方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后,萨内卡顿时放松了不少,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站姿,她抬起下巴,“你倒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就好,你知道这些英国人给我带来多少麻烦吗?本来我还以为巴黎是个多好的城市,现在好心情全都毁了,你们是该好好整整他,最好把他绑在树干上用鞭子狠狠抽上一顿。”
“抱歉,我不是行刑官,我会把他移交到法院,让法官们审判他的勒索罪的。另外······请你相信,像他这样的人只是个别情况,还是有很多人和他不一样,还是有很多人,希望把巴黎变成一个越来越好的城市的。”
“随你怎么说啦,”萨内卡说,“既然这样,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快把马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