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氏眼角余光一瞄,心里头却是嘀咕道:
“这些人咋回事?咋不过来啊?眼睛都瞎了,就看着我一个老太太被欺负?”
嘀咕归嘀咕,张何氏还是瘫坐在地上,两只脚伸着,歇斯底里,一副撒泼打滚样子。
“又来了,又来了……”一看到张何氏这个样子,白捷就是一阵心悸。
她最怕的就是看到张何氏这样,恶心,十分恶心,令她整个人都不自在,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以前,在城里,每次遇到这个事儿,不管对错,张何氏就来这么一出。
撒泼打滚,哭天抢地,跟老巫婆做法一样,主打一个恶心人。
关键是,她那死掉的丈夫,是个愚孝的东西,
只要张何氏这么一闹,他就向着她,不对三七二十一,对着自己就是一通骂,把所有的错,全推自己脑袋上。
白捷在那家里就呆了一年,一年啊,这样的次数,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几十次几百次几千次……
基本上,张何氏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出。
只要稍有不顺心的,不让她满意的,她就跟个老巫婆一样作法,尽恶心人。
白捷在那个家熬了一年,幸好,那愚孝的东西被车间里的轴承砸断了腰,意外去世了,她又因为一直被虐待身体虚,流了产,被那恶婆婆张何氏赶出了家门。
本来那张东旭意外工伤去世,厂里是赔了一笔抚恤金的……
不过跟脱离苦海相比,这些钱就算了,算了吧!就当给张何氏烧纸了!
所以,一看到张何氏又撒泼打滚开始作法,白捷心里头就犯恶心,满脸嫌弃,心也难受,立马就想到了那一年在张家的痛苦经历。
看到周围的路人,只是远远看着,一点都不靠近,张何氏心里头更疑惑了。
“这些事到底咋回事……”
“他们怎么不过来……”
“你们过来啊!!!”
张何氏突然戏精上体,开始表演,
“各位父老乡亲,街坊邻居,我叫张何氏,就住在白山机床厂后面的家属院,我儿子张西旭是机床厂第5车间的工人,是四级工,我们一家人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准备去食品站买粮食,结果这人不分皂白,拿石头砸我儿子的腿,把我儿子的腿给砸坏了……”
“乡亲们,同志们,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给我这个老太太作主啊!”
“我已经没了大儿子,我不能再失去这个小儿子……”
“求求了,求求了……”
张何氏双膝跪地,两只手叠在一起摩擦着,央求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有些年纪大的老人于心不忍,正要出声帮忙,但他还没说几个字,就被他闺女给拉住了。
“爹,你别多事!别当老好人,小心被人利用!”
“还有,那个小同志咱们家惹不起,他是帮派里的二把手,你可千万别给人老太太出头!”
那老大爷一听李浪是帮派头子,吓着浑身上下一个哆嗦,刚迈出去的脚,立马就缩回去了。
“闺女,爹听你的,爹不当好人了。”
有这对父女以身作则,周围其他的路人,自然更不敢上前,给那老太太出头了。
张何氏见这法子没效果,眼珠子骨碌一转,正想换个法子。
李浪这时候却是开口了,
“老巫婆,你这作法的本事也太蹩脚了,要不要我教教你?我正好认识个萨满巫师,跟他老人家学了几招。”
李浪盯着张何氏,一脸玩味的笑容。
张何氏脸色一变。
“你打伤了我儿子,你得赔钱!”
“你不赔钱别想走!”
“我要报警,让警察同志抓你!”
见这些法子都没用,张何氏又开始耍赖了,要李浪赔钱,不赔钱就报警抓他。
“哦,报警?”
“那你报吧。”李浪点头。
张何氏闻言一愣,见李浪一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禁暗自皱眉。
见张何氏不说话,李浪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