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枫望着众人凝重如霜的神色,指尖在茶案上轻轻一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晚辈还有一事禀报 —— 天魔门的绝罗,当日也出现在魔莲宗的魔莲天舞轮大阵外围。”
这话一出,左不悔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冷如月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当时并未参与佛子与莫问天的争斗,只是趁着阵脚大乱时,掳掠了魔莲宗三十余名年轻弟子。”
穆枫的目光扫过在座诸人,“起初晚辈以为他是顺手为之,直到后来潜入天魔门据点,才从看守口中听到‘真血罐体’‘鼎炉’之类的字眼,才惊觉那些弟子怕是要被用来炼制‘魔血灌体’的备胎。”
葛忠飞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群魔头!连娃娃都不放过!”
“更令人忧心的是 ——” 穆枫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卓家那位卓不凡,也在被掳之列。”
“什么?!” 洛远山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青色长衫的下摆都被带得飘起。他与卓家老爷子是过命的交情,当年卓不凡出生时,还是他亲手题的字。
殿内顿时陷入死寂,只有香炉里的檀香还在袅袅升腾,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每个人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 天魔真血罐体本就是传说中的禁术,若让绝罗找到了合适的鼎炉,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非同小可。” 洛远山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猛地一拍桌子,“看来老夫得亲自去趟天魔门,就算闯天魔门也要把人救出来!”
“洛师兄稍安勿躁。” 静宜师太连忙开口劝阻,双手合十的指尖泛白,“您与卓家交好,晚辈懂您的心情,可天魔门如今在哪我们都无从找起,您孤身前往怕是也是徒劳。”
她看向左不悔:“左校长人面广方方面面都熟络,不如由您牵头,我等各派联手制定计划,方为稳妥。”
左不悔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沉沉:“师太说得是。但卓家那边,怕是瞒不住了。”
殿内的寂静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众人都笼罩其中。檀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却驱不散这份沉甸甸的滞涩。
左不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目光落在窗外晃动的竹影上,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天魔门的消息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零零散散,时有时无。前几日探子回报说在黑风岭见到过疑似绝罗的身影,等派高手赶过去,只剩下几具被吸干了精血的尸体。
昨日又有消息称天魔门在乱葬岗一带活动,可去查探的人连个鬼影都没摸着,只找到些故意留下的劣质符咒,显然是在戏耍他们。
“连个确切的窝点都找不到,谈何救人?” 葛忠飞粗声粗气地打破沉默,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只能使劲攥着拳头,指节都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