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反应过来,苏安的第三拳已经呼啸而至。
这一拳她毫无保留,腓肠肌收缩产生的地面反作用力,经股四头肌、腹斜肌一路传递到拳峰,形成势不可挡的动能链。
“哗啦——”一声巨响,整块车窗玻璃在司机惊恐的目光中彻底碎裂,虽然中间的夹胶层还粘连着碎片,却已经形成了一个可供逃生的缺口 。
夜风瞬间灌进车厢,带着郊外的青草气息,驱散了残留的迷药味道。
苏安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抓住碎裂的玻璃边缘用力一扯,硬生生撕开一个更大的口子,同时对着窗外高声呼救:“有人绑架!救命!”声音清亮,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很远。
司机又惊又怒,嘴里嘶吼着:“你给我回来!”
苏安飞速扫过车窗外,夜色里的城郊公路荒无人烟,只有路灯在远处拉出昏黄的残影。
她没有半分犹豫,猛地坐回后座,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
不等车身完全平稳,她攥紧拳头,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道狠狠砸向面前的铁护栏——“咚”的一声闷响,指骨传来尖锐的疼,可那护栏竟只微微晃了晃,冰冷的金属表面连道凹痕都没留下。
这护栏是司机特意加装的,厚重得像是焊死的囚笼,可苏安不信邪。她深谙“硬碰硬不如找软肋”的道理,铁栏本身坚硬,连接底座的螺丝未必经得住高频震动。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姿势,双拳交替着对准护栏与车厢连接处猛击,每一拳都带着全身的力气,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
护栏果然开始轻微晃动,每一次击打都让它偏离原位少许,连接处的螺丝在反复震颤中渐渐松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前座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吓得手都抖了,方向盘差点跑偏。
他拉过不少“不听话”的人,见过哭闹的、求饶的,甚至自残威胁的,却从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惧色,只有焚尽一切的决绝,拳头砸下去的力道,简直不像个女人该有的。
他心里发毛,脚下不自觉地踩重油门,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送到目的地,让那边的人来收拾她,嘴里还喃喃自语:“疯了,真是疯了……”
风在车窗外呼啸,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断跳动。
约莫十分钟后,车子拐进一条布满碎石的小路,尽头矗立着一座废弃厂房。
厂房围墙爬满青苔,窗户玻璃碎得七零八落,黑洞洞的窗框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就在车子缓缓停下的瞬间,苏安猛地一拳砸在护栏连接处——“咔哒”一声,那颗被震松的螺丝终于彻底脱落!
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立刻伸手抠住螺丝孔,指尖发力将剩余的几颗松动螺丝一一拧开。
随着最后一颗螺丝落地,她双手抓住护栏,猛地向后一拽——“哐当!”一声巨响,沉重的铁护栏被她硬生生卸了下来,重重砸在车厢地板上,溅起一片灰尘。
苏安揉了揉泛红的指关节,目光冷冷扫向前座脸色惨白的司机,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锋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