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咳了一声,然后出声说道:“今天这场大会呢,是有老易要求召开的。”
“本来我是不答应的,但老易说很重要,我就答应了,那么接下来让老易好好说说。”
说晚完刘海忠便直接坐下去了。
刘海忠这突如其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看似平静的池塘。
众人听到是易中海“要求”开的会,也没太往深处想,目光自然而然地集中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易中海身上,等待他的发言。
然而,易中海此刻的感受,却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麻”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之前反复推演好的剧本,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按照他的设想,应该是刘海忠以二大爷的身份主动召集,提出议题,他易中海再以关心长辈、顾全大局的姿态附和并引导方向。
这样一来,责任是集体的,提议是“公义”的,他易中海只是从旁协助的“热心邻居”。
可现在,刘海忠轻飘飘一句“老易要求召开的”,就把发起人的帽子死死扣在了他易中海的头上!
让众人照顾老太太这事,怎么能由他这个“干儿子”率先开口要求呢?
这岂不是坐实了他想推卸责任?
岂不是把他和聋老太太那点“特殊关系”赤裸裸地摆在了台面上,让他一切“大公无私”的借口都变得苍白可笑?
易中海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胸口一阵发闷。
他死死盯着已经坐下、眼观鼻鼻观心的刘海忠,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或解释,但只看到一张故作严肃、却隐约透着撇清关系的胖脸。
坏了!
刘海忠这老小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关键时刻撂挑子,还反手把他架在了火上!
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他开口。
那一道道目光,此刻在易中海感觉来,充满了探究、疑惑,甚至可能已经带上了一丝了然和讥诮。
易中海骑虎难下,喉结滚动了几下,原本准备好的慷慨陈词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开场不利,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了他的心头。
“老易,你愣着做什么,有什么快点说啊。”闫埠贵悠悠出声说道。
不过看向易中海的眼神,带着鄙夷。
居然想算计我,想得美。
傻柱也忍不住了,喊了声:“一大爷。”
易中海被闫埠贵那带着凉意的声音和傻柱唤回了神。
他知道,不能再沉默了。
易中海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脸上努力维持着往日的沉稳,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响起,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语重心长:
“街坊邻居们,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那就是一个大家庭。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是‘远亲不如近邻’,要互帮互助,尊老爱幼。”
台下,众人听着这老生常谈的开场白,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腻味。
这话易中海说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
易中海察觉到气氛的凝滞,知道光靠大道理不行,必须切入正题。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沉重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