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他突然又甩脸回来，长发抽我一脸：“我还是想听！”
我看着他，他瞪着鸟眼，里面依然都是泪。
我也不忍心看他心伤，低下头：“没有。”
“没有！没有——”涅昶怒吼的气息都有些颤抖，“好……很好……原来我在他心里……根本不是兄弟！”
“当你兄弟才不想见你，当你兄弟才没有遗言！”蚩战开口了，说得认真而有力。
蚩战睁大鸟眼看他一会儿，又甩脸向外，他的长发又抽我一脸。
我捂着脸，他甩头时力度还极大，我被抽得真的有点疼。
一下子，整个大殿变得安静。
蚩战叹了口气：“当你兄弟才疏远了你，榑缠不想连累你。”
“这个！混蛋！就是没把我当兄弟！”涅昶捏紧了拳头，“他应该告诉我的！告诉我就能帮他，难道他不信任我！”
“他不是不信任你，是怕计划失败也害死了你！”蚩战大声说。
涅昶又甩回头，长发抽过我的手，强忍着眼泪看蚩战，蚩战难过又悲伤地看着他：“因为如果是你，你也会那么做……”
涅昶瞪着鸟眼，忍着眼泪看蚩战一会儿，“啊”一声终于哭了出来。
他伏在了我抱着的蚩战弟弟身上，嚎啕大哭。
蚩战伸手轻抚他的后背，我和蚩战一起默默叹息。
“唧。”蚩战弟弟被吵醒了，涅昶匆匆离开转脸擦眼泪，毛团团后背全湿了，小家伙在我腿上打了个滚又睡着了。
我拿出了榑缠留下的种子，放到涅昶面前：“榑缠……留下了这个……”
涅昶侧脸看一眼，怔住了身体，开始盯着那枚种子一起看。
慢慢地，他朝那枚种子俯下了脸，张开了嘴。
我惊了，赶紧收回，紧紧捏在手里：“你干什么！”
他又是一怔，慢慢直起身体低下头：“对不起……我是鸟，看见种子会忍不住……神木种子太香了，对我有很大的诱惑力……”
“……”我和蚩战一起呆滞，他想吃？
涅昶更加难过，眼泪“吧嗒吧嗒”掉，他又抹了抹眼泪，哽哑着喉咙：“我能再看一眼吗……”
我再次摊开掌心，放到他面前。
他捧住了我的手，无法平复，我的掌心是他兄弟唯一留下的东西，如同他好兄弟的尸骨，他如何不伤心？如何不悲痛？
他从我手中小心翼翼拿起了那枚种子，忽然又要塞进嘴里，我赶紧扣住他的手：“你别吃！”
他这次却没放开，含泪坚定地看着我：“你不懂！他是神木！我是神鸟！他经过我的肚子，才能长得更快！”
我和蚩战，再次呆滞。
“你的意思是……把你兄弟吃了再拉出来？”蚩战说完直接干呕。
涅昶生气地又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你们觉得恶心，但神木和神鸟之间就是有这样的羁绊。”
“千万别！”蚩战也来阻止涅昶，“榑缠已经有所交待，他要给小瑶升级肉身。”
涅昶呆滞了一会儿，看我：“给你……升级肉身？怎么升？你吃？”
“……”他说的，好像还真差不多，只是，我吃的是榑缠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