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上前一步,问道,“皇后娘娘有事?”
苏皇后顿时来了精神,总算有人问了,甫一开口,“本宫昨夜......”
“晋王殿下到!”
萧祁大步跨进正殿,远远地盯着前头身着凤袍的人,眼中恨意与杀意交织。
苏皇后心头一震,后半截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本王属实不知,何时朝堂上允许后宫干政了?”小气神色冰冷,语气也带着讥诮。
苏皇后抬眼看他,“本宫并无干政之意。”
“那不妨说说,来朝臣议事的大殿是有何大事发生。”
“本宫昨夜.......”
萧祁不耐地转过身,面向朝臣道,“本王有一事险些忘记说,皇兄昨夜幸得林太医妙手,沉疴痼疾不日便可痊愈,林太医为我大秦付出良多,本王想为他老人家争些赏赐,可有异议?”
“太子殿下能痊愈,实乃我大秦之幸事!”
“是啊,林太医劳苦功高,定要重重赏赐。”
有人谏言道,“不若封为御医,与太医院院正同级。”
......
萧祁忽然侧首,惊诧道,“朝上议事,苏皇后怎还在,你们这几个没眼色的,还不‘请’皇后娘娘回宫!”
苏皇后满脸铁青,脸色更是变了又变,一口气憋在胸间,上不去下不来。
就这样被抬着回到了凤栖宫。
殿门关上,里面传出厉喝,“晋王回来为何无人通报,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一屋子的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钱嬷嬷立在一旁,规劝不得。
如今的凤栖宫,已不是平西侯在世时的凤栖宫了。
她一个老嬷嬷都能看透的事,皇后娘娘就是不愿认清事实,偏要做那不切实际的梦。
要说晋王不在,太子殿下病弱还有一线希望,如今,钱嬷嬷想着,微微摇了摇头。
“都滚出去!”
殿内唯剩主仆二人,钱嬷嬷上前弯腰正想劝上几句,苏皇后竟开口道,“今夜就将药量下足,让他再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娘娘,收手吧,想想皇孙殿下,日后全指望着您呐。”
苏皇后眼眸半眯,“正因如此,我才要为他谋划,否则,他哪里还有什么日后。”
钱嬷嬷见劝说不动,便歇了心思,她再是乳母,说到底也只是个奴才罢了,大不了就是搭上一条老命。
钱嬷嬷退了出去,亲自走了趟明晖殿。
正低声吩咐着明晖殿的亲信,身后突然出现几人,将钱嬷嬷与其亲信一并堵着嘴绑了手脚扔进了一间厢房。
残阳在天边半落不落,血红的霞光撒进凤栖宫。
苏皇后一夜未睡,这一觉睡了许久,醒来后,眼眸未睁,习惯性地喊了句,“嬷嬷。”
寝殿内只响起空旷的回声。